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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23

大院长和小警察依旧没有铜矿
感谢看文的各位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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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23 过去是明天的枷锁

饭局结束,凌远笑容满面地送走了客人们,便躲进了洗手间,扑了一脸凉水,象征性地给心头的烦躁降了降温,脸笑得有些僵硬,胃喝酒喝得不舒服。

凌远并不怕应酬,作为一个自认为智商和情商双高的人,逢场作戏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很容易,并不会给他造成多大的负担,好像他生来就无师自通一样。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

洗手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让他今天心情烦躁的人惴惴不安地站在门边,喏喏地叫了声:“小远。”

凌远从镜子里看着许乐山,一种发自肺腑的恶心感涌了上来,这个人怎么每次都以一种“我很可怜”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他抹了把脸,饭局上他可以演,不冷不热地敬着酒,不疼不痒地说着客套话,权当自己对着空气,但他做不到无视许乐山那张“我在关心你”的脸。

这让他厌恶至极。

擦干净水,整了整领带,凌远提起包,看也不看许乐山,走出洗手间。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许乐山的声音从背后追了上来,像是一个闸门,打开了他疼痛的神经,凌远的胃不合时宜地抽疼起来,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冰冷,还有永远令许乐山不堪的厌恶,凌远冷淡地开口:“许总,你帮我们医院的情,我已经还上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以后,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和第一医院以及杏林分院相关的场合上,许氏珠宝并非我们的合作方,第一医院也无意向与贵公司合作,并且,我个人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纠缠我!”

“小远……”许乐山上前一步,却也只能看着凌远大步离开的背影。

递过一支烟,李熏然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犹豫,下一秒烟还是被接了过去。

“关永江,是吧。”李熏然拿下嘴里的烟,低头咳嗽着,目光在关永江的鞋面上打了个转。打火机就在烟盒里,他一手捏着烟,一手握着烟盒,没打算拿出来。

“是是是,小李警官好记性。”关永江拿着烟往嘴边送,见对方也拿着烟没点,急忙从自己口袋里摸打火机。

李熏然笑了:“你记性也挺好,最近怎么样?我记得你是开了个彩票站来着。”

关永江掏出打火机:“还行,就那样。”说着话,他抬手要给李熏然点烟,可烟还在他手里拿着,看样子似乎没打算这会儿就点上,他也不好意思点自己的,放下了手臂,又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警车,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问出口:“小李警官办案呐?”

“对,有个案子,诶?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彩票站业务发展到这儿了?”李熏然随口问了句,打开烟盒,一面咳嗽一面抽出打火机,手一滑打火机掉到地上。

李熏然弯腰去捡打火机,关永江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一步,脚下那块泥泞处留了半个清晰的鞋印。

李熏然捡起打火机,打着火凑向关永江,后者连忙叼住烟凑了过去,关永江眼瞅着火燃着烟,膝弯突的一疼,身不由己跪了下去,整条右臂被大力别向后背,他使劲挣扎着,却不得不被压制着趴到了地上。

李熏然别着关永江手腕,膝盖死死压顶在他后脖颈处,大梁一个箭步上来给关永江上了铐,李熏然这才蹲在一旁咳嗽起来,擦,居然真把烟点着了。

“副队,”大梁把人提起来,心服口服:“眼真毒!”

李熏然揩着咳出来的泪花,挥了挥手,清清嗓子问关永江:“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关永江嘴硬摇头:“我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

“不知道是吧?”李熏然哼笑着,吩咐大梁去把那位屋主请过来,闻言,关永江有一瞬间的紧张,李熏然看在眼里,一股火腾得冒了起来。

“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关永江,刑警队和派出所为了让你走条正路做了多少努力,帮你多少忙,你还记不记得?”李熏然心里的火烧的异常大,看着关永江的眼神都带着股狠戾:“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就过腻了,你特么给我沾毒品?”

“冤枉啊,小李警官,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关永江哭诉的样子引起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大梁带着屋主一路小跑过来停在李熏然面,屋主喘的和要背过去气似的,不等李熏然说话,屋主喘着粗气,指着关永江断断续续地说:“这不……来来来我家……问,厕所的……那个人……”

“我就上个厕所……”关永江死鸭子嘴硬,狡辩着。

“他指给你的厕所在一楼,你鞋印出现在二楼,你鞋自己跑上去的?”李熏然一连串问题砸过去:“你到这个地方干什么?你一个过路人又怎么会对二楼感兴趣?从你问厕所到现在过去快半个钟头了,你还在这附近转悠什么?”

关永江张嘴急着辩解,大脑却没有跟上速度,颠三倒四地也没把话编圆,李熏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们打过交道,我说了我这人记性好,你不一定记得我的路数,我可是记得你的,带走!”

凌远今天休息,本可以直接回家,想到小警察还要去医院输液,他就又让司机开回了医院。

胃不那么疼了,但还是难受,凌远喝了酒,顾及影响,早早下了车,绕道花园回办公楼。

雨后的花园满是泥土的清新味道,让他沉郁的心情有所缓解。一场秋雨一场寒,温度明显比昨天要低,凌远捂着胃惦记着那个有时候糊里糊涂的小警察有没有加件衣服。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还不到一天呢,凌远想他这个毒也许已经无解了。

电话响的不是时候,打断了他对小警察的思念,凌远接起电话,语气里按捺着一点不耐。

“凌大院长站在花园里发什么呆呢?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林念初的声音带着一向的温柔,从来都能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凌远闻言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林念初站在二楼连接长廊冲他招手,凌远笑了笑,林念初接着问:“胃疼?”

“喝了点酒,没事了。”凌远条件反射放下捂着胃的手。

“大中午的喝酒,凌院长又腐败了。”林念初笑着调侃了句,随即提醒:“赶紧回去喝点温水吧。”说着就要挂电话,却又被凌远拦下了。

“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谢谢大院长关心。”林念初拨了拨头发挡住纱布。

凌远往这边走过来,语气也轻松起来:“千万别留疤,不然周明回来得生吞了我。”

电话里林念初沉默了一瞬,语气变得淡淡的:“他哪敢啊,要是有那个胆量,他也不至于跑到国外去。”

“听出来了,这是怨我了!”凌远淡笑着快步踩着台阶上楼梯:“两口子就是比老同学亲。”

“你给我打住!”林念初微微不悦:“你怎么和韦三牛一样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式你们能不提了吗?”

凌远的声音再响起时,同时回响在手机和走廊里:“看来这火烧了两年还没烧过去。”

林念初闻声转过头见他走过来,挂断电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们一个个都来给他当说客,劝我们复婚,他这个人倒好,一甩手出国了,有这样的人吗?”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周大主任派出去充电,”凌院长难得姿态放低:“不过,他也的确缺个国外进修的资历,连三牛这个英语带着土腥味儿的家伙都去日本充过电了,我大外科的主任怎么也得镀镀金,是吧。”

林念初不置可否,又低了头摆弄着白大褂上的胸牌,低声嘟囔:“你是不想他留下来成为你改革的阻碍吧?”

凌远表情一僵,沉默了一会儿,坦诚回答:“我朋友不多,能留住一个算一个吧。”

“凌远……”林念初抬头看向他,秦少白的抱怨痛心言犹在耳,她回来这段时间耳闻目睹的事情也不少,在这个医院里,凌远越来越像个孤家寡人了,她想到了几年前的凌远,那个陷落在绝望里无法自拔的人如今想起依旧让她心惊胆战,那时候她也只会徒劳的安慰他,而她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周明他,你知道他的,即使不同意你的做法,他也会执行你的决定的。”

“他一直都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你……”林念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愿意相信他,只是不想他变得让他们不认识了。

“我们不是你,体会不了你的难处,虽然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换位思考,你的决定总是有你的道理,所以……”林念初认真斟酌着词汇,却发现凌远在笑,清秀的眉收紧起来,问:“你笑什么?”

“我想起个人,他和我说在什么样的位置做什么样的事,果然还是局外人看的明白,说的简单。”凌远笑着摇了摇头,连标点符号都流露着依恋。

林念初眉收的更紧了,盯得凌远有点发毛,好一会儿才问:“女朋友?”

“不是。”凌远眉梢微动,笑得倒是发自肺腑。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林念初打量着凌远,一脸不可思议:“你不会还在暗恋吧?凌远,你,搞暗恋?这哪是你的作风啊!”

凌远下意识地想揉脸,有这么明显吗?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不动如山的镇定淡然,“我作风一向端正。”

林念初简直无法直视老同学,挡着眼退了几步:“太虚伪了!凌院长,你连笑纹里都藏着暗恋两个字好吧,我记得三牛追他老婆的点子都你出的吧,怎么到自己了,你还含蓄起来了?”

凌远只是抿着笑不说话,看的林念初沉不住气,急了:“哎,你别光笑啊,你这个人,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太好了。”凌远笑着说出这一句,却像是叹息,林念初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说,纠结好一会儿,低头小声道:“凌远,你别这样,你也很好,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别执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旧像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明明揣着一颗要安慰人的心,却总是无措又笨拙地表达着并不多安慰人的话。凌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这个唯一知道他秘密的朋友也够为难的了。

你不是我,你们都不了解我,凌远看向窗户外,天依旧阴沉,像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救赎的世界。

凌欢提着一大包零食回来,转过走廊,就又和兔子一样蹦回了拐角,偷偷探个脑袋出来看着他二哥和林医生亲切友好地交谈,不由腹诽:还嘴硬说没关系,手都摸上人家肩膀了,太虚伪了,实在太虚伪了。

柳长平蹲在公安局大门口警卫室外墙下,胸前挂着个包,里面装着他闺女的骨灰盒,行李照旧堆在他脚边,路过的人打眼一看,都以为他是上访的群众。

李熏然交代好了事情,一路跑过来,气管被凉风刺激的咳起来都觉得疼。他喘了口气,才出了大门:“柳师傅。”

柳长平听到有人叫他,迟钝地抬头盯着李熏然看了看,这才站了起来,他怀里这个包实在惹眼,李熏然用力抿了抿嘴,一天时间,他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他轻声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打听打听法院什么时候审二妮儿的案子,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只能找你了,耽误你的事儿了吧?”柳长平悲伤的表情被局促打破,他说着,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低下头去。

“应该很快,开庭的话,法院会提前通知的。”李熏然梗了一下,不得不中途清了清嗓子:“您有什么难处吗?”

“我想着先把二妮儿送回家,不能让她老跟着我在这里飘着。”柳长平紧了紧骨灰盒,声音微微颤抖。

“应该的,”李熏然实在鼻头发酸,低下头去,道:“您放心回去,我会盯着的,要开庭了,我给您电话,您看这样行吗?”

“那还得麻烦李警官。”柳长平窘迫起来,他伸出手握上李熏然的手,一个劲地说着谢谢,李熏然却只觉得梦里溺水的感觉又笼罩下来,硬撑着转开了话题:“医院那边的事情都办完了?”

柳长平点着头,放开李熏然的手,蹭去脸上的老泪,絮絮地说:“医院的人说他们院长批了条子,给免了一部分钱,我凑吧凑吧,工友也借给我一些,都结清了,二妮儿,二妮儿多少还是有福气,能遇上你和那个院长这样的好人,我谢谢你们。”说着,柳长平鞠躬下去,李熏然连忙搀住他:“你别这样,柳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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