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6

又掉进了不会写的怪圈,这是这次这个圈来的有点早
打滚求评,真没脸再写这句了,以后不带了
感谢看文地各位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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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6 距离是我呼吸,你屏息
   
    “我姓李。”李熏然嘴角嵌着似有还无的笑,眉宇间却豪不收敛地释放着凌厉。
   
    病床上那个哼哼唧唧腻腻歪歪试图拖延出院时间的嫌疑人神色一紧,顿时老实了一半儿。
   
    那个玩儿命追着他们跑了半个城,当机立断毙了倒霉哥们的警察恰巧也姓李。
   
    当时情况混乱,撞得七荤八素的,谁有心情去看哪个轴死的这么不要命,而眼前这个自报家门的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所以,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那么准。
   
    李熏然勾着一丝坏笑报完家门之后,嫌疑人剩下的那一半儿贼胆也消停了。
   
    按说刑警队里多的是高大壮实浓眉大眼威慑力十足的人,李熏然这样清清瘦瘦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也有,但不多,大多数人干几年刑警脾气模样都见横,李熏然倒像个例外。
   
    大多数犯罪分子也是爱挑软柿子捏,兜头遇上警察,下意识地会想逃怎么逃以及能不能逃的掉,而判断自己逃脱的几率有多大通常和警察第一眼印象直接相关,所以,哪个倒霉催的对上李熏然,呵呵。
   
    他们运气不好,那天和打埋伏的警察一照面,就大意了,一个小年轻警察算个屁啊!哪能想到后来这个年轻警察开着车追逼蹭别和他们在市区上演了一出TVB大剧。
   
    艺术果然是来源于生活的,以后再也不嫌弃电视剧瞎扯淡了。
   
    你也得有命嫌弃啊,谁他妈说警察轻易不敢开枪的?
   
    虽然走这条路原本就风险就大,再大也经不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伙前一秒还挥着枪红着眼要拼个鱼死网破拉几个警察垫背,一声枪响背后就开了花,没到医院就嗝屁了。
   
    他们走这一步是想过在监狱里咋过,可前提是警察会给他们留着命进监狱。
   
    说到底,还是邪不胜正。
   
    李熏然两个病房都站了一站,多余的话也没说,出来后手守在门口的几个人都快给他们副队跪了,这俩小子充傻装楞好几天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问不出来也就算了,整天唧唧歪歪的烦也烦死了个人。李副队一来,立马见效果,俩人都和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李熏然咳嗽着表示家传秘方概不外露,一向没多少上下级观念的诸人摁住李副队打算讹一顿。
   
    路过的小护士柳眉一挑杏眼微瞪樱桃小嘴开开合合和蹦豆子似的:“闹什么闹!不知道这是医院啊!”
   
    几个大老爷们立刻安分守己,李熏然得以逃出生天,嘴上却还犯贫:“这还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呢,一个小护士就把你们收拾了。”
   
    在弟兄们动手之前,心情大好的李副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姜还是老的辣,吴队长这只老狐狸才真是把嫌疑人的心理把握到了极致,李副队感叹着抬腿去找这俩嫌疑人的主治聊天去了。
   
    看他们面色红润,眼珠滴溜溜乱转,哪还需要住院啊!
   
   
    轮到自己排队挂号,原本还意气风发的李警官一步一挪夹在一个大肚子孕妇和一个农村老大爷中间咳得让人频频侧目,孕妇简直恨不得把肚子收回去贴前面那人后背上。
   
    李熏然抱歉得很,后悔没在药店买个口罩,抬眼瞅瞅龟速前进的挂号长队,他果断退了出来,去社区医院一样能开药,干嘛要从这里占用医疗资源。
   
    还没为自己迟来的机智点赞,一个人贼头贼脑凑过来,李警官条件反射想把他就地撂倒,“要号吗?”三个字更快一步传进他耳朵,李熏然一怔,诶?号贩子?
   
    也是职业病犯得不是时候,李熏然一边咳嗽着一边和号贩子搭起讪来,情绪说来就来,不用酝酿,他一脸着急又颇为难地问:“多少钱?”
   
    号贩子一看有戏,就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走,李熏然跟着他挤过来来往往的人往偏僻角落里去,心里还盘算着什么时候给他同学去个电话问问,号贩子能不能抓。
   
    躲到了立柱后面,号贩子又四下看了一圈,问:“哥们想看哪个科?哪个科的专家号都有。”
   
    “呼吸内科的专家有吗?”李熏然一面咳着一面问。
   
    “有有有,孔教授韩主任李主任你想挂哪个专家的?”号贩子说着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小叠号来,飞快地翻着:“我和你说,孔教授的号最难排,她一周就两天坐诊,今天你算来对了,我这里还有个孔教授的号,韩主任和李主任的号也有,你打算看哪儿?”
   
    李熏然低声咳了几下:“气管不好。”
   
    “啧,我看你咳得这么厉害,这得是个支气管炎吧,这方面孔教授是权威,喏,五百。”
   
    “多少?”李熏然怀疑自己听岔了,睁大了眼睛问。
   
    “五百,一分钱一分货,孔教授的号就这个价,你再来晚一点,价还得高。”号贩子苦口婆心:“还是看病重要啊!兄弟!”
   
    “和着这看病还得先扒层皮,”李熏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而好奇地问:“哎,你这一天能挣多少钱?”
   
    号贩子警惕地打量着他:“头回见看病不着急挂号还包打听的,你这是考察市场呢?”
   
    李熏然一脸诚恳:“你这可比我加班加点累死累活干一天挣得多多了。”
   
    闻言,号贩子耷拉下来脸哭诉:“干哪行容易啊,大兄弟,你看着来钱快,风险也大啊,你瞅见没?这也跟和社会划地盘一样,那边那个喝饮料的,他是我们老大,挣的钱也得抽分子,要不能让你进来混?隔三差五为了抢市场还得和对头火拼,横竖在医院只要不死人,急救都方便,这医院院长也烦人,进出都从这里走,整天介躲他也是够了,撞上就一顿臭骂,你是没见过那张脸骂人,哎呀,一言难尽啊!对了,你干哪行的?”
   
    李熏然抱起了手臂,心说这号贩子也是个实诚人,见他问,也挺实诚的回答:“我啊,干公安的,警察。”
   
    号贩子惊了一瞬,扭头就打算开溜,李熏然也没想怎么着他,往柱子后面又躲了躲,压着声音咳了起来。
   
    号贩子沮丧得恨不得一头撞柱子上,刚好给自己也挂个号,又不得不对着凌院长陪笑脸,出门没看黄历,点背到家了,逮着个警察嘚嘚半天,回头就见凌院长黑着脸站在那儿。
   
    凌远阴沉着脸,杀气腾腾:“给我滚!”
   
    旁边的保安赶紧上去一左一右把号贩子叉走,他们也是点背,这号贩子怎么就缠上院长熟人了?
   
    凌远外出有事,回来时习惯地从门诊挂号大厅过,隔着玻璃门,就看见李熏然站在人群中,那么长的队,那么多的人,偏偏就他能一下子撞进他眼里,那一瞬,凌院长的内心在无视和偶遇之间艰难地做着选择。
   
    李熏然低头咳嗽着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凌远已经在盘算假如他开个后门带他直接去找孔老师看病,八卦消息传到食堂保洁阿姨那里需要多久。
   
    很快,他看着李熏然跟在号贩子身后去了立柱后面,凌远想也不想就迈步进了大厅,小警察应该不会听号贩子忽悠吧。
   
    凌院长很不放心,毕竟他印象里的小警察偶尔也会犯个晕。
   
    然后,凌院长就后悔了,小警察眼波掠过时毫不掩饰戏谑,凌远瞅着他抱着手臂一副“我就看看热闹”的样子,额头一阵发紧。
   
    小警察有毒,不要碰。
   
    在立柱后抓住正咳得摧枯拉朽的小警察,凌院长冷淡着一张冰箱脸,被冻成冰坨的声音砸地上好像要一字一坑:“跟我走!”
   
    诶?李熏然咳得眼睛泛红,泪汪汪的满是无辜,喘匀了气,看着凌远走出几步后回头盯着自己,脸色难看得蓄势待发,急忙摆手澄清:“我没买号!”
   
    凌院长一怔,看着又在犯晕的小警察,好不容易冻起来的脸裂开了缝隙,哭笑不得:“我知道。”
   
    李熏然抓了抓后脑勺,也觉得自己的反射弧不在正常轨道,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来还衣服的,顺便问问你有空没,请你吃饭。”
   
    凌远看着他两手空空,眉峰高挑:衣服呢?
   
    李熏然继续不好意思:“那个,衣服在车里,我去拿,你等我一会儿。”
   
    凌远叫住他:“衣服不急,我以为你是来看病的。”
   
    有些紧张地攥起了拳,李熏然刚想否认,嗓子痒得他又是一阵咳嗽,得,事实胜于雄辩,何况这还没来得及辩呢。
   
    抬手揩去咳出来的泪,发现凌远皱着眉站在他跟前儿,李熏然条件反射干咽着,凌院长发现小警察的紧张,心下失笑,这哪还是那个果断射击的小警察啊!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医生的严肃:“咳嗽多久了?”
   
    李熏然眨眨眼,反问:“凌院长是外科医生吧?”
   
    “你这是在质疑一个医生的基本素养?”凌远近前一步,清冷的目光盯入到那两汪明明幽深难测却总是清亮的清泉里,唇边不自查地染上了一分笑意:“李副队大概忘了我说过,在医院,要听医生的。”
   
    距离如此之近,近得他能感受到凌远的呼吸,李熏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口气将尽时,才悻悻地偏过脸:“感冒而已。”
   
    “查个血项,拍个片子,好对症下药。”凌远再次转身,口气不容拒绝。
   
    李熏然依旧没动,他只是想开点消炎药而已。
   
    凌远发现这人还是没跟上来,额头再度发紧,回身道:“我带你去找呼吸内的专家。”
   
   
   
    专家到底还是没看上。
   
    凌院长正难得好脾气地和李副队杠着,门口的保安慌慌张张跑进来喊人帮忙,原本就熙攘的大厅里更乱了,人民群众一向热衷于看热闹,很多人自觉不自觉地就跟着好奇的人流涌出了大门,“有人要跳河”这掺杂着不确定性的声音逆着人流在偌大的的空间里浮躁地四处冲撞着。
   
    第一医院紧邻护城河,除了最高的住院楼,门前的护城河大概是医院第二大自杀地,凌远当院长后因为河底日积月累下来的淤泥增添了施救难度,跑了好几趟环卫部门,淤泥清了之后,水也清了,在这里想不开的人也神奇般的减少了。
   
    凌远沉下眉,一边挤过人群向外走,一边给急诊去电话,安排救护人员。
   
    小警察的身影始终在他视线里,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型偏瘦还是他身手矫健,凌远总觉得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加快步子,都不及小警察挤得快。
   
    要不还是多运动吧!这个念头光速从凌院长脑海中掠过,追着小警察突破了人流束缚,又随着他的急刹费力地克服着惯性停在小警察身侧。
   
    柳田是个清秀的女孩儿,看久了才会发现她身上那种小姑娘青涩又明媚的美丽。
   
    她踩着护城河的雕石栏杆高高的站在那里,瘦瘦弱弱地像是一枝将要凋谢的花,在风里摇摆不定。
   
    “柳田……”李熏然声音梗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
   
    柳田回过头,她穿的很整齐,头发也被梳成了马尾,看见李熏然,她蓦地笑了一笑,有点腼腆,也有点抱歉。
   
    “听我说柳田,案子已经移送检察院了,这是个好消息,对不对?”李熏然离栏杆大约五米,这个距离对他的反应速度来说太远,他尝试着一点点接近柳田,清亮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柳田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牵着他的神经,低沉的嗓音尽量柔和着:“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勇敢面对吗?柳田,先下来,我还要和你谈谈案子。”
   
    被远远隔离开来的围观人群里各种各样的议论这时候凑在一起“嗡嗡”的,成为一种令人厌烦又挥之不去的噪音,随着一阵阵风,忽远忽近地萦绕在他们耳边。
   
    凌远猛得回身,凌厉的目光扫过去,人群有瞬间的静默,他在唇前竖起手指示意人群保持安静,转瞬而已,窃窃私语声再度聚集起来,凌远恼火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柳田看了看远处的人群,凄苦的笑着,对李熏然摇头:“对不起,李警官,真的太难了……实在,太难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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