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15没写完，最近忙，估计能写的时间不多
把14更了吧
虽然说不是很在乎热度，但忽然发现13的热度到70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这文还是头一次。
开心腆着脸求评
感谢看文的各位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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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4 暗恋是克制而理智的心动
   
    凌远推开门，李熏然留下的字条随着门扇打开带起的风忽忽悠悠往前飘了飘，凌远正扭头和跟在后面的李睿说话，踩着字条就过去了。
   
    李睿没白带眼镜，眼尖手快，凌院长刚踩过去，他就弯腰把那张纸捡了起来，看惯了医生龙飞凤舞的不明星球文字，乍一看这端端正正的字，他咋舌感叹：“谁给你留的字条？交流方式够原始的啊，这字儿规矩的和写字帖似的。”
   
    凌远一愣，拿过李睿手里的字条，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李熏然”三个字， 他捏着那张纸，无声地笑了起来，眼角堆满了笑纹，小警察的名字写出来让他有种春日暖阳跃然纸上的错觉，他几乎立刻想到了小警察一本正经写下这些话时的样子。
   
    笑不过几秒，凌院长瞟了一眼竭力按捺着好奇的李主任，收敛了表情，把字条夹进了本子里，再谈起工作时，李主任明显觉出凌院长语气温和了许多。
   
    李睿递过了自己的缩短住院日项目负责人申请表，两个人这一次小心地绕过了廖老师的话题，很多事情有一有二不能有三，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再争论也没有意义。
   
    “我可以负责这个项目，但涉及具体执行，恐怕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兼顾。”李睿推了推眼镜。
   
    凌远隔着那两片镜片看着李睿的眼睛，他喜欢他的聪敏睿智，他一直看好李睿，除了因为他精湛的医术，还有他在恰到好处的圆滑中保留了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正直。
   
    虽然因为后者，他们常常有争执。
   
    凌远可以去做整个医院唯一的恶人，而李睿这样的理想型的管理者和医生则是他想去保护的。
   
    “我只要结果，”凌远连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愉悦：“至于事情怎么做，我不会干涉，只要在不影响临床治疗的底线之上，如何用人、如何调度，我给你百分之百的决定权，我要看的只有结果。”
   
    凌远如此的通达让李睿有些吃惊，刚刚他那一眼李睿就知道凌远看透了自己的算盘，原以为他会拒绝，毕竟昨天他提起让杨建新参与负责这件事时，凌远的态度显而易见是不同意的。
   
    “你不同意？”李睿迟迟没有说话，凌远翻着文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他问。
   
    “没有，”李睿回过神，他与凌院长之间的争论似乎永远都是自己就着凌远的台阶下来，李睿默默地觉得作为老师凌远远比作为院长令人尊敬的多，“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心情挺好啊？”李睿临走打趣了一句，猜测着那张字条的来历，有那么点后悔捡起来的时候怎么不多看两眼。
   
    凌远沉了沉嘴角，李睿告饶，赶紧离开，这人实在太无趣，翻脸比翻书都快。
   
    看着办公室门关好，凌远沉着嘴角敛着眉目拿出了那张字条，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小警察的字很好看，常说字如其人，这四个字大概用在存风骨有良品的人身上也烂大街了，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什么更贴切的话语来形容小警察的字给自己的感觉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在手机上录了李熏然的号码，又将字条对折重新夹进了本子里。
   
    他差点忘记了昨晚给自己的警告，不要太贪心，凌远，你不可能拥有太多。
   
   
   
    李熏然马不停蹄回到局里，程建军已经在讯问室坐了半个多钟头，李熏然隔着玻璃观察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捞过他爸的茶壶，喝了口茶，一入口他就想吐出来，又怕土匪头子当着俩队长的面把他拍成壁画，生咽了下去，抱怨：“这茶也太浓了，您直接嚼茶叶也这个味儿，还省水。”
   
    土匪头子睨了一眼过去，李副队立马认怂：“您口味重，您乐意。”
   
    吴队长和网监中队杨队在旁边乐的见牙不见眼，扶着桌子直抖，李熏然憋不住笑，赶紧转移话题问：“你们这是组团围观新同志审人呢？”
   
    吴队长和杨队长脸上的笑就都僵了僵，收了起来，俩人一起扭头看背着手的李局长。
   
    李局长示意杨队长：说吧。
   
    “是这样，网络上开枪警察的话题热度不退，你自己应该也看到了，经过调查，几个新话题，包括涉及那个……”杨队长说着瞄着李熏然脸色又觑了眼李局长：“那个案子的话题，IP地址都在本地，他注册了新账号并把这些信息以热心网友的身份发给营销号，形成一定的舆论造势之后，该账号就会被注销，我们查过，地址来源都在网吧。”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盯上我了？”李熏然拧起了眉，问：“是只针对我？还是……”他看向他爸，心怦怦乱跳着。
   
    “你妈回去照顾你姥爷了，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李局长的话让他把心放了回去，李熏然问：“需要我做什么？”
   
    “经过分析，我们认为最坏的可能就是有人针对你，这也是最大的可能，我们正在查那几个网吧的监控，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确定是谁究竟为了什么目的来的，你最近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杨队长建议着。
   
    “也不对啊！”李熏然看着面前这三个面色严肃得有些沉重的前辈：“最近查的案子没有那么邪门的。”
   
    “别想那么多了，多注意一点安全没错。”李局长略嫌粗暴地接过了话。
   
    李熏然抿起了嘴，他也知道，他们生怕这会是鲜花食人魔案的延续或者模仿。
   
    直觉告诉他，不是。
   
   
   
    李熏然在程建军对面坐下的时候，审讯室里的气氛有了不易觉察的波动。
   
    程建军摘下了眼镜，拇指一遍遍抹着镜片，他在避免与这个警察的对视。
   
    李熏然看了看毛都的记录，终于打破了沉默：“程建军，你说你十月十三日下午三点十分到四点之间待在办公室，谁可以证明？”
   
    “我是独立办公室，没有人可以证明。”程建军重新戴好眼镜，镜片因为手指的潮湿变得清晰又模糊，却偏偏这挡不住对面犀利的目光。
   
    “那我说个可以证明这个时段你在家的证人吧，”李熏然勾着嘴角，却一丝笑意也没有：“程妍在十月十三日下午三点二十五到家，之后发现你和一个女学生在书房，你们在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说着，他拿过手边的一沓笔录，翻了几页，让毛都送了过去，“你可能忘记了，你们家属院里前几年频发入室盗窃，学校和物业在小区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小区南北两个出入口都会有你的出入记录。”
   
    程建军木然地翻着纸张，一个字也没看进到眼睛里，他还试图维持着学者的风度，眼前的镜片却糊的像他现在的状态。
   
    警察低沉的嗓音还在以压迫感逐增的语调和语速把他已经糊成一锅的人生搅得不堪入目。
   
    “监控录像显示十月十三日中午两点，你由南门进入小区。”
   
    “两点五十七分，柳田进了你家所在的单元。”
   
    “三点二十，程妍在你家楼下停好了自行车，七分钟以后，程妍从楼上下来，骑着自行车离开。”
   
    “四点零三分，柳田重新出现在你家楼下，离开时神情仓惶。”
   
    “而你，程教授，一直到六点五十六分才下楼扔了一次垃圾。”
   
    “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你还想否认吗？”
   
    程建军强自镇定着，再一次摘下眼镜，用手指擦拭着镜片，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对，当时我的确在家，那个女学生说有问题要请教我，我推脱了说我人在家不方面，但她坚持要来，她主动投怀送抱，都是男人，一时把持不住，这都可以理解，是吧，这最多就是不符合道德评价标准……”
   
    理解你妹！厚颜无耻的衣冠禽兽，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来！毛都听着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气的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
   
    这边李熏然突然一拍桌子，程建军一个激灵，眼镜从手中滑落。
   
    “你是老师！而柳田是一个学生！”李熏然恨恨骂道：“你知道为人师表四个字怎么写吗？”他咬着牙把这股火压了回去，稳住声音继续道：“程建军，你知道你女儿多大吗？”
   
    这个和案件毫不相干的问题让程建军愕然，随即条件反射回答：“十、十七了。”
   
    “原本她明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但现在，你所谓的一时把持不住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李熏然说这些的时候想到了柳田老实巴交的父亲。
   
    程建军脸色彻底难看了，这记重锤让他心神大乱。
   
   
   
    关于新的妇产科主任的人选，金副院长挠头得厉害，横挑数选，最符合凌远要求的非刘茂然莫属，医术没得说，在生殖技术这方面也有很高的建树，然而在考察的过程中他听到的一些反馈实在不堪。
   
    老金太了解凌远的管理风格，他只看结果，不看经过，对着一院之长的脾气做事总不会有错的，下定了决心，他把刘茂然的简历放在了最上面。
   
    果然，凌远很中意刘茂然，医院在生殖研究这方面是有计划扩大规模的，迟迟没有落实确实是因为缺一个权威的领头羊，刘茂然的到来会让医院的生殖研究更上一个台阶。
   
    金副院长欲言又止，凌远看在眼里，大概就想明白了老金的脑回路，于是问：“难得还有什么不妥？”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金副院长赶紧把顾虑提了出来：“刘茂然这个人医术好归好，但听说他人品有点问题。”
   
    “我聘的是医生，不是道德模范，只要他能治病救人做好科研项目管理好妇产科，就符合我的要求。”凌远没有领会到老金委婉表述下的真实意思。
   
    金副院长索性说得更直白一些：“听说他离开之前的医院是因为个人问题。”
   
    “我这里不需要听说的话，他个人问题与我想要的结果无关，那是他的过去，我看中的是他来了之后能给医院带来的效益。”凌远也把自己的意见说得直白。
   
    话已经撂在了这里，金副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凌远太强势也太自信，不会把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的。
   
    但愿刘茂然安安生生的，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凌远看着刘茂然的简历，脑袋里一直在反复倒带金副院长说的话，心里倏忽闪过一丝疑虑，快的抓不住，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索性他也不去想了，以后多注意一些妇产科吧。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翻开手边的本子，一下子就翻到了夹着字条的那一页，动作一顿，不经意的笑容飞快地从他眼中掠过。
   
    讲完电话，凌院长蠢蠢地想他要把这张字条镶个框摆在眼皮下，好像阳光距离他不过一个指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