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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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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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say hi,再见saybye
04 是非是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理
毛都在店门口刹住了步子,他师父扶着路边的树吐的简直要肝肠寸断的样子,仔细想了想,从昨天枪击案回来,他就没见他师父吃过饭。
小孩儿特别懂事地进去买了瓶纯净水出来,递了过去,李熏然哑着嗓音道了谢,拧开瓶盖漱了漱口,生无可恋地搂着树叹息:“我的肘汤面哦!”
毛都紧张兮兮地盯着他,都不敢开口问他怎么样,那样子看得李熏然好笑,问他要了支烟,摆摆手让他回去继续吃,自己站在路边吹风吸尾气。
烟叼在嘴角,李熏然想了好一会儿,给吴队长去了电话,大概地汇报了走访情况之后,那边问他看法,李熏然提了毛都的分析之后停顿了一下。
吴队长问:“你有别的思路?”
“直觉,”李熏然把烟拿进手里,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个人柳田应该认识,他有威胁柳田的资本。”
“凭直觉破不了案,说说理由。”
“柳田自己去报的警,而且是在三天之后,而根据走访柳田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儿,性格不孤僻人际关系不复杂也不单一,有要好的同学也有闺蜜,但这件事除了当事人没有别人知道,我们经办过的类似案件里,百分之九十的受害人会习惯地寻求身边可信的人的帮助,她没有,可事实上她并不是个坚强的可以独自承受这些的女孩儿。”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有了动静:“直觉怎么都说得过去,可是这种案子即便确定了嫌疑人,没有证据也定不了案。”
李熏然实话实说:“的确,时间过去这么久,取证已经很困难了,并且柳田的态度也是个问题,她不愿意指认嫌疑人,最节省时间的方法是做通她的工作,也只能尽量抓紧时间吧。”
烟在指间捻转得变了形,李熏然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路上的车灯在他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明灭着那双眼睛里不可动摇的光泽。
有很多案子会进入到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李熏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进行下去有可能会柳暗花明,更多的可能还是行凶者逍遥法外,这是一个讲法的社会,起码是一个在努力讲究法治的社会,他相信邪不胜正,但他需要在法律的框架内办案,李熏然并不天真,也并非理想主义者,他知道现实是什么。
“这个案子我带着毛都跟,你那边我现在想跟局里也不会准。”
“再等两天吧,等舆论的热火劲儿过去了,这边毒品的线还得你盯着,黑枪的线正在理,有了头绪我们碰个头。”电话里吴队嗓音沙哑,估计是抽了不少烟。
“人不够就叫我俩。”烟被团成了一团,用力攥进了掌心,李熏然被突突开过的一辆破面包的尾气熏得皱起了鼻子:“队长,少抽点烟吧,嗓子都抽劈叉了,你可是咱们局里唯一一个敢唱《青藏高原》的男人,局长说了这是人才啊得爱护!”
“滚犊子!挂了,老子审人呢!”一提《青藏高原》吴队长那边立马炸毛,百试不爽。
李熏然“哈哈”笑着挂断电话,笑过之后,精精神神地吸了一口尾气,李副队扁嘴,空气质量太差了!
事情总归是要有人去做的。

凌远晚上值班,大概是下班那一会儿太闲了,天一擦黑普外病房就没闲着,凌远索性留在病房把危重病人都看了一圈,才喘口气的功夫,急诊那边就给他电话说有人把普外的杨大夫给打了。
凌院长脚下生风赶到的时候,李睿和保安已经控制了局面,打人的是平时门诊那里常见的那伙号贩子,上次两伙号贩子火拼,被抓了一批人,他们消停了一段时间,凌远才觉得医院门诊挂号处风气见好,这些人就到急诊来搞事,搞得现在凌院长的心情很糟糕。
“给派出所打电话了吗?”安排完杨大夫立刻去做检查,凌院长横眉冷对这几个碍眼的号贩子,随着稳重的男低音带出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
保卫科长急忙接过话:“已经报警了,他们马上就到。”
“这一块儿你熟悉,把人证物证准备好,警察一来交给他们,这件事我们医院深究到底!”凌远临走前冷冷地扫了一眼臊眉耷拉眼的号贩子,冷声道:“在我的医院,敢动我的医生,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睿,你跟我来。”临走,凌院长捎带脚把李主任给提走了,保卫科长看看还坐在墙根掉眼泪的郁大夫,有点头大,这位小祖宗怎么办?
转到门诊楼与生化楼的连接走廊,凌远见没有人了,才停下脚步,回身问:“怎么回事?”
“具体前因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郁宁馨看不下去号贩子的头儿家暴,多说了几嘴,对方就动了手,杨大夫刚好在,挡在郁大夫前面了。”
“杨大夫?挡在郁宁馨前面了?”凌远努力在脑袋里勾勒这幅并不典型的英雄救美画面,遗憾的是失败了,杨建新那个深入人心的面蔫蔫的形象实在无法在顷刻间高大起来,凌远放弃了重溯这个画面的念头,皱着眉问:“究竟谁先动手的?”
李睿一阵沉默,凌远知道了答案,默然静立了一会儿才开口:“去看看杨大夫怎么样了。”说着迈开了步子,李睿却在身后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郁大夫?”
凌远回头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依旧沉默。
李睿看着他那个样子,皱起了眉:“您不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吧?这不是您的管理风格,凌院长!”平心论,李睿并不希望凌远处理郁宁馨,毕竟她还年轻,对这份职业还有着向往,可凌远的态度激起了他压了两天的不满。
“我知道你对郁宁馨意见很大,但她现在在我们医院在你普外科,你就应该接纳她,不管你愿不愿意,她是你的同事。”
“是,我承认我对她有偏见,但再有偏见我起码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把她和大家一视同仁,您呢?”李睿偏过脸低低地哼笑了一声:“凌院长,我和韦主任不过帮着江大夫做了两台手术,我还是用自己休息时间去做这台手术,您就把江大夫调离临床去管档案,如果找我们俩帮这个忙的人是郁大夫呢?您还会这么处理吗?换过来说,如果刚才先动手的那个不是郁大夫,换做别的人,您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小睿。”凌远满是不悦地出声,却没有打断他的话。
“就因为郁宁馨是杏林分部最大的合作方郁总的女儿?我说的对吗?凌院长。”李睿年轻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进凌远的眼睛里,他初来医院的时候,在病人面前、在手术台上无数次从这双眼睛里找到勇气和支持,他无比信赖他的老师,但是现在,李睿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凌远了。
凌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他已经不喜欢解释了,他需要和越来越多的人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大家依旧会把指责送到他面前,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有那个时间他可以做很多的事。
李睿看着凌远高大却瘦削的后背,有些懊恼地叹出口气,大概坐上院长那个位子的凌远注定了得这么孤独吧。

大概不到十一点,一个女孩儿被送来急诊,李睿接诊时看到女孩儿一头一脸的血愣了一下,送她来的两个女孩儿显然已经被吓傻了,不论李睿问什么她们都摇头一个劲儿说不知道。
李睿简单的替女孩儿清理了头上的伤口,她人有些不清醒,问她话也是答非所问,大部分时间因为疼痛在呻吟。
让护士带着伤者先去做检查,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是觉得尴尬,李睿不得不给凌远去了电话,这件事得报警,涉及警察,需要和凌远打个招呼。
凌远倒没尴尬的自觉,详细问了她女孩儿的伤情,之后让保卫科向派出所报了警,很快就有别的事情堆到了凌院长面前,很快他就忘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直到第二天在普外病房意外地看到了小警察。
查房结束,家属可以随意探视病人,陆陆续续地就有人进出病房。
凌院长查完房还没走,站在护士站外低头翻看着病人的病历,正和管床医生交代了几句,一个的身影不期然地从他眼角闪过,隐约有点熟悉。
凌远的目光不由得追了过去,那是个比较高又很瘦但是很硬挺的身影,光影交错,他恍惚又看见了那个充满生命张力的背影,耳边突然“啪”得一声响,打破了这种奇妙的错乱感,凌远皱着眉回过脸,笔掉在桌上的小护士被他一眼看得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拣了。
再去看的时候,小警察大概已经进了病房,不见了踪影,凌远想到他的微博ID,习惯地蹙起了眉,“三点一刻”?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李睿从小警察消失的地方出来了,凌远冲他招了招手,李睿过了尴尬期,对凌院长的不满也随着昨天的质问发泄得差不多了,过来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凌远看着李睿熬红了的眼睛问着,语气里不仔细分辨绝对听不出一位师长一个朋友的关心,凌院长自打成了凌院长,感情表达就处处含蓄起来。
李睿听出来了,心下觉得温暖,仅剩的一点尴尬隔阂也就放下了,他不理解作为院长的凌远做出的很多决定,但作为师长的凌远永远都是他尊敬的对象。“昨晚急诊接的那个女孩儿的事情,忙到刚才。”
“怎么有刑警队的人来?不是报给派出所了?”凌远说着看向李睿出来的那间病房,很笃定小警察就在里面。
李睿一脑门子官司,惊讶地回头瞅了眼病房,又看了看凌院长,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刑警队来人了?未卜先知?保卫科和你说的?”
凌远失笑:“我见过那个小警察,枪击案现场,他开的枪。”虽然他连小警察的长相都没记住。
李睿脸上同时浮现了“卧槽!从变态杀人狂手中活下来的那个?”和“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两种情绪表达也够为难他的,李主任缓缓吐出口气,纠正:“人家是刑警队副队长,可不是什么小警察。”说完,没忍住还是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传说中的开枪警察这么年轻。”想了想,又补问了一句:“亲眼见这警察开枪什么感觉?”
凌远又看了他一眼,只能说普外科最后一颗不爱八卦的心也沦陷了,“行了,忙完了就赶紧下班回家歇着吧,这件事你别管了。”
李睿答应着,问护士要值班记录本交接,随口说了句:“那女孩儿好像和那个李副队查的什么案子有关,说实话,我不赞成警方现在对病人问东问西,不是时候。”
凌远皱眉:“现在就在问?”
“啊,好像是吧。”李睿签了名要走,摘了眼镜揉着眉头,又被凌远叫住了,一脸茫然地回过头:“还有事儿?”
“以后和韦天舒多聊业务少聊人生。”凌院长一本正经地叮嘱。
正在门诊坐诊的韦主任莫名其妙打了个大喷嚏,没听媳妇话多穿件衣服,着凉了吧!
凌远停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到小警察坐在病床边,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洒进来,彻底柔和了小警察在他印象里的凌厉和棱角,凌院长一时有种他只是个病人家属的错觉。
那个问题突然又跳了出来,“三点一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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