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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简单故事 续 04

这几天不更这个了,抓紧把说时依旧写完
谢谢看文的亲们~
简单故事 续
04
梦有时候是光怪陆离的,有时候又是写实的,自从在香港被解救之后,李熏然的梦就沿着写实的路一条道走到了黑。
时间与空间的错乱并没有影响梦境里人和事的真实度,甚至连触感都真实的令人战栗。最初,李熏然还维持着一个旁观者的清醒心态,不受控制地把枪对准了简瑶,看着简瑶泪流满面,他还内心独白着:这只是梦,凌远说梦里的都是假的。
扳机被扣得时间有些长,不再那么冰凉,他喘着粗气扭曲着所有的意识要突破禁锢,冷硬的枪口用力抵在简瑶的心口,大脑里盘踞着那段令人作呕的音乐,冰冷的女声远远近近夹杂在其中,开枪,杀了他!李熏然拒绝着这个梦,但又身不由己地继续沉沦,两股力量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手指最终用力扣了下去,那声枪响仿佛炸裂了他的大脑,血污扑面而来,肩头的剧痛让他挺值了身体,音乐如同魔咒一样缠绕着他,束缚住他的手脚。
凌远说……
凌远说了什么?
手腕和脚腕传来锁链冰凉的触感,他好像漂浮在黑暗里,身下却明确的感受到了椅子,李熏然努力睁着眼,头顶的白炽灯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源,苍白无情地嘲笑着他的挣扎,模糊一片的视线里,他努力想着要如何回答那个问题。
你是谁?
而第二个声音在音乐中反复:你是雕刻。
我是……
凌远说……
你是谁?
你是雕刻。
凌远说,假的。
你是,谁?
凌远说,梦里的都是假的。
我是……
我是……

凌远眼看着李熏然陷入恐惧挣扎,开始后悔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叫醒他,也不知道看着安安静静虚弱不堪的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突如其来猛地抬了抬上半身,终究是重伤的人,几乎马上又重重地落了回去,病房里监护仪器顿时响得刺耳,凌远内心里慌乱了那么两秒,身体却敬业的恪守着医生的职业准备,条件反射地开始检查急救。
李熏然把身体绷得紧紧的,凌远看着被他那一挣挣走了位的电极贴,快速给复了位,各项数据在临界值上挣扎着,凌远略微放了心,这才隐约听到李熏然好像在嘟囔什么,他整个人还处于紧张状态,凌远看了眼他攥起的拳头,俯身过去,听清了他的呓语。
“我是……”
“我是李……”
“李熏然……”
凌远心头莫名一紧,低声叫着他:“李熏然,醒醒,醒醒,熏然。”手轻轻的拍着他脸颊,声音隐隐有些急切。
细密的睫毛像是两扇门帘,凌远在它们细微的抖动与开合之间捕捉到了李熏然黑白分明的眼睛,混沌无神。
“我是,李熏然……”他半睁着眼睛,依旧在低喃着。
凌远的手转而梳理起他的头发,指肚微微用力划过他的额头落入发间,他用这辈子少有的温和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应和着他的低喃:“是的,你是李熏然,李熏然,醒过来就好了,熏然,放松,别紧张熏然……”
李熏然咬紧了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是李熏然。”
“对,你是李熏然。”凌远耐心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语气也不曾变过。
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薄薄的水光为那双眼睛添了几许生气,李熏然闭上了眼,压抑着喉间的哽咽,重复着:“我是李熏然。”
“是,你是李熏然,别人没你这么命硬。”凌远瞟了一眼监护仪,数据渐渐趋稳,他的心总算回归了原位。
李熏然喉头动了一下,睁开眼时斜瞥着凌院长:“作为医生……”
凌远挑起眉等着他下半句,手中动作不觉也停止了,手指搭在他的发际,平白的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来。
“你嘴太毒了。”李熏然控诉着。
凌远用力抓着手里的头发揪了揪,无视了病人瞪圆了眼睛的抗议,松了手站直了身子自信地开口:“明明是能言善变。”
“……”李熏然悔不当初:“强词夺理。”
“只不过礼尚往来。”凌院长大言不惭,在病历上记了一笔,小样儿,这就能装没事儿人了?
K.O!
李熏然无力地合上眼:“遇人不淑。”
凌远顿时有了点知己的错觉,看来他俩对彼此的定位还挺一致。
给李熏然擦着汗,凌远见他惨白着一张脸皱眉挤眼忍耐着,多余问了一句:“疼?”
李熏然下意识摇完头,听见凌院长从鼻腔里表达了对自己的鄙视,睁开眼苦着脸承认:“疼。”
“我就说嘛,你又不是末梢神经坏死,撂谁身上都疼,放你这里就不疼了。”
“……”李熏然觉得自己还是闭上眼吧,凌远这嘴的确是晚期没救了,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凌院长是这种人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谁迫害他了?那个明事理识大体气场高冷自带光环的凌院长哪去了?

李熏然回来的第一晚在做了一次噩梦之后又回到了昏昏沉沉欲睡不睡的状态。凌远知道自己不是他,体会不了他对睡梦的恐惧,总不能再靠药物入睡吧,饮鸩止渴也不是个事儿,看着小警察半死不活地挣扎在屈服与自我救赎的路上,凌院长表示这朋友当的实在太糟心了!
大概疲惫至极,天快亮时,李熏然睡着了,凌远刚刚记录完数据又检查了药物,嘴里还感叹着李警官瘦成这样倒是把血管凸显出来了,回头就让实习小护士来找他实地演练扎针云云,没听见他回嘴,打量了一眼,知道他睡过去了,一面松了口气坐下,一面又如临大敌严阵以待,防止这人再来那么一回。
韦天舒起了个大早赶来的时候,李熏然还在和梦境做艰苦斗争,凌远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他,韦主任站在仪器前端详了好一会儿,幽幽开口:“凌远,你和李熏然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凌远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着他,想了想:“不是上回他受伤住院?有什么问题吗?”
韦主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和你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你从来没给我点春天般的温暖。”
凌院长呵呵着抬手指了指他:“就你这张贫嘴,这辈子就在冬天的寒冷里凑合过吧。”
韦主任表示受到了一百点伤害:“凌远,都是朋友,你不能厚此薄彼。”
“那你躺这儿,我温暖温暖你?”凌远斜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继续盯着艰苦卓绝的李警官。
凌院长一改往日冷面神的形象三五不时和林熏然插科打诨了一个晚上,句句带针字字见血,李警官皮糙肉厚是一回事,神智不那么清醒反应跟不上也是那么一回事,一晚上没找着对手凌院长这心里也快赶上独孤求败了。
韦主任这会儿也是白饶,翻看着这一晚上的记录,中途又抬眼盯着凌院长后脑勺看了一眼,自言自语:“打昨天就张嘴不饶人,这一肚子邪火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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