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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82

感谢看文的各位~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82 哀求是她的希望,你的责任
防盗门突然打开,毛都敲门的手停在半空,和门里的人面面相觑,李熏然在他身后歪头看过去,里面的人一见是他,当下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你怎么又来啦?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放过我们琦琦好不好……”老妇人说着返身锁门,面色中匆慌乱更多于不耐。
毛都刚想为他师父说话,李熏然就已经先一步拉住急火火要下楼的老太太,问:“钱琦不在家?”
老人也是慌了神,一见李熏然,这些日子的心疼烦闷好像都有了发泄的出口,李熏然拦着她,她便一把抓住李熏然,苦苦哀求:“李警官,求求你,你就放过我们琦琦吧,他爸爸已经赔了一条命了,他就这一个女儿,你放过她好不好?别再找她了行不行?李警官,我求求你……”
老式的板楼串音得厉害,很快便有楼上楼下的邻居出来探头看着,别人家的热闹看起来总能满足他们的猎奇欲。
“阿姨,现在是钱琦的事更重要!”李熏然一声低喝打断了老人的哭诉,她擦着泪,忙不迭地从手包里掏手机:“琦琦好的很,和你没关系,你快走吧!”
说着,她播了一通电话,急急忙忙地下楼,李熏然跟在她身后追下去,楼下看热闹的人免不了指指点点,李熏然也不好在这样场合再多说什么,等跟着钱琦姑姑到楼下,人少了,才跟上去解释道:“阿姨,钱琦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我们怀疑有人刻意引诱她自杀,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告诉我,她在哪儿?”
老太太死轴,绕着他走,死活不接他话茬,这个时间太阳正好,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在楼下晒太阳,李熏然顾及着影响,只得作罢,刚才老太太对着电话连说了几个“等着我”,李熏然直觉是和钱琦相关。
老太太出了小区就拦了一辆出租车,李熏然赶紧叫着毛都上车,跟了上去。毛都开着车,有点不明白,觑了眼他师父的脸色,问:“哥,这老太太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也是为了她侄女好。”
李熏然指挥着他跟紧出租车,过了会儿才道:“钱琦自杀之前一直认为我已经死了,这是个心结,我解不开,她也解不开。”
毛都想问为什么,可又觉得最后那两个解不开可能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样,欲言又止扫了两次他师父,李熏然微微叹气:“前因我不告诉你不是因为别的,学过保密条例吧,那个案子局长都没有权限知道全部案情,我也不能说。”
“那个,传说中的鲜花食人魔案?”毛都明知故问,小心翼翼地试探。
李熏然语气寡淡地回了个“是”字,毛都话都堵在嗓子眼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孩儿第一次跟车,技术生疏得简直不堪入目,李熏然一向是个有耐心的老师,一路根据实际情况传授着经验,毛都起初心不在焉,心说他师父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心无旁骛他实在服气,师父这样认真,徒弟再走神就不对了,毛都全神贯注跟着前面的出租车,完全忘了之前的话题,等再想起来,钱琦的姑姑已经从出租车上下来,隔了段距离停下车,毛都一面看着路边钱琦的姑姑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焦急地交谈着,一面向他师父介绍:“那个人是钱琦的姑父,我见过,他俩一块儿把钱琦接回去的。”
李熏然扫视着周边环境,这里是潼市一个老商圈,和新商圈比起来,整体显得陈旧了些,但因为几栋主要的写字楼租金便宜,交通方便,不少中小型公司选择这里做办公地点,楼虽然都不算高,但十分密集,附近的公交站点车流量人流量都很大,是潼市一个重要的日常人员集散地。。
在这种环境下,警方严密布置跟控也很难保证不出纰漏,更何况一个普通老人。
“哥?”毛都眼巴巴看着他。
“没办法了,再不招人待见也得上了。”李熏然下车径直走向两个老人。
钱琦的姑姑急得在抹眼泪,情急之下不住埋怨老伴儿关键时候不顶用,李熏然和毛都乍一出现,吓了她一跳,这会儿也顾不上过去的纠葛,拉着李熏然的手几乎要跪下:“琦琦不见了,怎么办?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她就又跑出来了,老头子说是跟着她,这不也跟丢了,李警官,怎么办啊?”
李熏然给毛都递个眼神,毛都心领神会,把老太太拉到一边安抚着,李熏然直截了当地问钱琦她姑父:“您是跟到这儿跟丢的?”
“跟到那栋写字楼里,我腿脚慢,等我进去,电梯都上去了,我也不知道琦琦去了几楼,就赶紧给她姑姑打个电话,我寻思她要下来怎么不得从门口走啊,结果这都等了二十多分钟了,也没见着人。”
李熏然看着那栋写字楼,十一二层的高度密密麻麻全是窗户,这样的写字楼里面小公司林立,几乎一间办公时间就驻着一个小公司,实在不好说钱琦究竟在哪儿,老爷子也是实诚人,也不想想这种写字楼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两部电梯一个大门。
情况的确挠头,李熏然直接找到了写字楼物业,出示过证件,提出调看电梯监控,物业再三推三阻四,实在没办法才实话实说,钱琦乘坐的那部电梯监控坏了,李熏然只好让物业把在位的所有保安召集起来,让钱琦的姑父详细叙述了钱琦的衣着打扮,把人撒出去,挨层找。
撒网捕鱼,网虽大了点,聊胜于无。
毛都被留下来看半个小时内其他几部电梯和出入口的监控录像,李熏然和保安一起找人,等电梯的功夫,他看着电梯间墙壁上贴着的该层所驻公司名单,随口问了句:“最近有退租或者新租的公司吗?”
保安队长想也没想,道:“退租这都正常,这个地段租写字间的都是小公司,夹缝中求生存,哪个季度这楼里不换上那么几家的。”
李熏然笑笑,隔行如隔山,工作需要他养成了走哪儿学哪儿的习惯,保安队长的话看着像是外行听听热闹,却又都被他记在心里,保不齐今后工作中就有什么用处,保安队长在耳边恭维着警察职业稳定旱涝保丰收,李熏然噙着礼貌的笑,只听,不说话。
旱涝保丰收是不假,不是旱就是涝,他们也没地儿说理去。
找到六楼的时候,毛都打来电话说2号客梯的监控拍到貌似钱琦的人在电梯门口一闪而过。
“几楼?”
“十楼。”

凌远心想这只是顺便。
他问护士要了孙缈和她儿子平安的病历夹,站在护士站外细细地看着这母子俩的情况。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谁都是如此。
“护士,麻烦问一下,你看没看见一个这么高的男孩子?”一个满面病容的女人焦急地在自己身前比划着孩子的高度。
护士的目光不经意地流露出同情来:“你是说21床小平安吗?他之前在这周围玩儿的。”
凌远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女人,脸色暗黄几乎没有生机,人也虚弱到说几句话就喘的程度,这个女人就是孙缈,那个梅教授嘴里的希望由他主刀她儿子肝脏移植的母亲。
凌远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孙缈的病历,目前她比她儿子更迫切地需要进行肝移植,可是不论给谁移植,没有肝源,什么都白搭。
护士在接电话,女人焦急地四处张望,凌远看着病历有点出神。
除了必要的问诊,医生不该过问病人的隐私,可是凌远看到眼前的孙缈,忍不住想问那个生下来就有肝病的孩子怎么值得她如此付出?
那个小平安在他脑海里甚至具化成还是婴儿的他,小小的,羸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活不下去的,那个被放弃了的孩子。
女人焦急得眼睛里蓄满了泪,凌远恍惚,当初母亲将他丢掉的时候,是不是也流过眼泪?
他猛的把自己从这些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平复了不受欢迎的情绪。护士告诉女人他儿子和李主任在一起,马上就回来。
女人安下心来,拭去眼泪,如果没有生活的苦难,她也许会是个优雅端庄的女人。女人怯怯地问护士:“李主任是普外的李睿李主任吗?”
护士看眼仿佛置身事外的凌院长,微笑:“是呀,就是你的主治医生那个李主任。”
女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没有得到安慰,她更加胆怯地打听:“凌院长他还接病人吗?”
护士一怔,不由自主看向凌远,凌远则一脸平静地看向孙缈,护士顿了顿,介绍:“这位就是凌院长。”
孙缈感到些微窘迫,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她试图摆出一个客套的笑容,在凌远看来无比的苦涩,他合上病历,温声开口:“你是……孙缈吧。”
孙缈有点意外,但在看到病历夹上的名字,便明白了:“我是,凌院长,梅教授是不是已经找过您了?”
“是的。”
凌远话音刚落,孙缈就扑通一声跪下,几乎瞬间声泪俱下:“凌院长,求求你,为我儿子做手术吧!只有你可以救他了!求求你。”
凌远怔了一瞬,他见过家属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给医生下跪磕头,见得太多了,所以让自己变得麻木起来,他连忙搀扶她起来,这个女人用绝望尽头最后的期翼看着他,而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凌远让自己摒弃掉私心杂念,眼前的孙缈只是一个病人,恰好也是一个病人的母亲,而已。
李睿把小平安送回来,看到孙缈和凌远,心下了然,整个潼市数一数二的两位肝胆外科专家并肩站在那里看着母子俩牵着手回病房,久久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太懂事了。”李睿突然出声。
凌远没有回应,李睿扭头看看凌院长,半晌,笑了:“我承认你是对的。”
对这没头没尾的话,凌远微微蹙眉。
“我知道这话我以前说过,”李睿白净的脸上拂过一层淡淡的红晕,却好像如释重负一般微笑:“医院是生死场,最不需要的就是矫情,凌老师。”说完,转身挥挥手:“有手术,先撤了。”
半晌,凌远掠了一抹笑意在唇边,书读多了有什么用,连个道歉都这么矫情,还说医院最不需要的就是矫情。

十层的公司名标中间空了一条,李熏然指着空白地那条问:“这是个什么公司?”
保安队长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人,几乎张口就来:“这个呀也是挺奇怪的一个公司,都租了两年多了,一直不见有人进来办公,就连办公用品都没往里进,就这么闲置着,连个牌子都没有,我们都怀疑这公司法人是不是钱多了烧的。”
“您知道是个什么公司吗?”李熏然皱起眉,的确是很奇怪。
“好像是个什么培训机构?这年头各种培训机构多了去了,水分太大,开不起来也正常,这栋楼上光培训机构就五六家呢!”
“除了这家公司,其余公司这个时间都有人办公吗?”
“工作日当然有了!”
李熏然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楼道里走:“就去这里。”
钱琦现在绝对不会往有人的地方去,一定在这个奇怪的公司里。
玻璃门没有上锁,推开门,大约六十来个平方的空间空空荡荡的,白色的地板砖上集满了灰尘,几排显而易见的脚印通向角落里的一扇棕色木门。
一般那都是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单间的待遇。
李熏然拦住跟在身后要进来的保安队长,蹲身下去,观察着脚印,张开手指挨个比了一下长短,站起来拿出手机给毛都电话,气声道:“上来,十楼,钱琦家属别带了。”
挂断电话,李熏然回头小声叮嘱:“绕着走,别破坏脚印。”
保安队长忙不迭地点头,这也算圆了他四十几年的探案梦了,如临大敌一般跟在李熏然身后走向那扇木门。
木门是虚掩的,门里门外一片寂静,身后的保安队长喘气声太大太急促,李熏然选择墙边安全位置站好,微微屏息,探手将门推开。
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李熏然又停了几秒,屋里确实没有动静,才如同捕猎的狮子一般蓄势待发,闪身到门口,却又在室内环境扑入眼帘的一瞬间整个人僵在那里。
背后保安队长一把抓住他,抖着声音喊:“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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