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80

感谢看文的各位~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80 操蛋是明明自己的人生,却被别人改写
工作日程上赫然写着“给三牛送行”几个字,笔尖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最终落下绕着几个字画了个不太圆的圈,笔管绕着医生的手指转了个圈又被重新握住,放回了笔筒中,凌远拿起白大褂走出办公室,查房时间到了。
普外查房队伍今天显得伶仃了些,往日里最慈眉善目的开心果眼下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大家的表情都异常严肃,凌院长走在最前面,李主任走在他侧后,韦主任的位置就那么空着,普外铁三角少了一角,跟在后面的人都很唏嘘。
没有了韦副主任带来的和谐春风,今天的查房几乎就是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裹着冰碴子笼罩着普外病区。
凌院长你敢不敢别这么严肃?我们压力大,病人的压力也很大呀!管床医生内心的呐喊山呼海啸,就是不敢说出来。
查完房,得以逃出生天的小大夫们一股脑全躲进医生值班室里彼此依偎互相安慰。凌远瞟眼值班室虚掩的门,又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护士站里无处可逃的小护士简直要哭,压力好大好想辞职又舍不得怎么办?
李睿推推眼镜,在病历本上签好名,递给身后的郁宁馨,小郁大夫脚底下也和装了风火轮一样,唰得从他身后闪走。
李睿看着她也和受惊的兔子似的一头撞进值班室,不由得摇摇头,这医院里能让郁宁馨怕成这样的人,也就凌院长了。
凌院长在旁边问:“我很吓人吗?”
李睿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十多年的修行作保,难说他会不会也溜之大吉,护士站里小护士们都缩了下去,所以,凌院长这是在问他咯?
李睿推推眼镜,顺便在自己嘴边比划了一下,言简意赅:“太严肃了,不好。”
凌远相当认真地想了一下,他一向习惯带着面具出现,以前也没见这些小大夫们怕成这样啊。
凌院长不说话,李主任就当他默认了这个事实,于是苦口婆心:“首先,按照院长的风格,正常情况下,您不会问这个问题,我可以猜想一下这个非正常情况吗?您是谈恋爱了还是要升职了?再要不然,就是忽悠了哪家大户给杏林分院注资了?”
凌远暂时把视线从病历夹移到对面墙上,略思考了一瞬,回答:“你刚才说了首先。”
啧,最烦这种装腔作势的领导了!李主任顿觉十分无趣,把从韦副主任那里继承来的八卦小天线收回,干巴巴地代普外广大医护工作者控诉:“其次,您要是真舍不得韦副主任走,当初人辞职的时候你就该把辞职报告扣下来,这会儿,人都要走了,您拉着个脸,韦主任也看不见呀。”还苦了我手下这些倒霉孩子了。
凌远听他说完,才把略微诧异的眼神送了过去,李主任心下一个“咯噔”,由衷感谢自己十多年的修行,坦然问:“我说的不对?”
“大家认为对就可以了。”
凌院长把病历夹放回去,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才放回口袋,李熏然的小动作,他无意中见过,反复回想不经意的模仿,这就成了自然。
凌远这种人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的。
凌院长把天聊死了,李主任一颗被爱情滋润的心总算还经得住考验,见他要走,提醒:“科里今晚给韦主任送行,你别忘了。”
一句话把要走的人又给拽了回来,李主任心说你嘴怎么那么贱呢?你心怎么那么好呢!
凌远难得和风细雨:“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顶得住吧?”
“还行,”李睿暗暗松了口气:“韦主任够义气,一直顶到今天才走,给我留足了恢复的时间。”
凌远点点头:“那可以把招聘的事情往后延一延了,事情太多,得一件件办。”
我刚才说了什么!现在抱院长大腿还来得及吗?李主任一脸懵逼地看向值班室,很多手指同时向他表示了鄙视。
李主任那颗聪慧的脑袋大约也是溺毙在温柔乡里了。
不是,这些倒霉孩子还有没有点尊师重道上下级观念了!

凌远也许是个奇怪的人,严肃无趣,倨傲高冷从不示弱,哪怕是他放轻了嗓音自以为温和地给管床医生予以指导,在旁的人看来,凌院长的举手投足间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凌院长仿佛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没人能近得了身,即便是他的发小也不能。
韦天舒倒是知道自己在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嘴里是个笑话,但他无所谓,他与凌远是朋友是同学是同事也是上下级,有时候他会分不清这些身份,他知道凌远一直分得清,所以他想凌远的难过或许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吧,毕竟他们还是朋友是同学,不过是少了两个身份,没有了后两者的牵绊,可能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
整理好自己的物品,韦天舒鼻子有些发酸,,这些没良心的,要走了一个来送的都没有,他这样逗着自己,把胸牌规规正正地放在李睿的桌上,抱起自自己的物品,浅浅叹了口气。
“走了。”
一路上很多人和他说再见,有不舍也有祝福,还有不咸不淡的场面话,韦天舒有点矫情地想凌远兄弟一场你真狠得下心连面都不露?
凌远站在普外病区的楼梯上,探视时间,有年轻人不嫌爬楼累,吭哧吭哧往上爬着,凌远靠在墙角,透过窄窄的窗户能看到老院区遗址的一角,看着看着就好像看到学生时代的他们,无畏无知充满了勇气,三牛,周明,念初,秦少白,还有他自己,每个人都那么简单,对未来充满了憧憬,那些豪言壮志,那些医者仁心仿佛都在已经泛黄的记忆里活泛起来。
时间是最执着的研磨者,没有是什么是经得住时间的研磨的。
那些身影成长起来变得成熟,然后一个又一个人离开,最开始是周明,然后是少白,念初,三牛,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
凌远收回目光,又在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时停了下来,窗户上映着的那个人严肃刻板,却有一双难过得要哭的眼睛,他仓惶地抬手挡在玻璃前,挡去那双眼睛,顿了几秒,又尝试着移开手掌。
原来,他难过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凌远蓦地想到了小警察,在遇到他之前,他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的情绪。
怎么办?太有损院长的形象了。
凌远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他想,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李熏然,还好,我还有你。

会议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点即着的火药味儿。
李局长坐在首座,脸色阴沉,相关的几位领导也都沉默不语,李熏然坐在长桌的对面,孤零零的一个人,肘撑着桌面,手指支住额头,耳边是督察咄咄逼人的质询,他进入废厂房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放下手,恢复之前的姿势,脊背笔挺,“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进去之后就和试图逃跑的小偷打了照面,我当时就是条件反射先把他们控制起来……”
“他们是几个人?”督察打断他的陈述。
“三个。”李熏然按捺着不耐。
“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救助伤员?”
李熏然不想再回答这样没有意义的质问,但问题在那里需要解决,他必须要配合,“我不知道里面有伤员,制服他们三个之后才有人告诉我里面有人受伤。”
“伤员当时是什么情况?”
“他应该是被爆炸震落的废弃钢板压住了,钢板太沉,我一个人搬不动,就把那三个人带过来帮忙,我们没有专业设备,施救十分困难,所以就地取材找东西尽可能把钢板撑起来,减轻伤员身上的压力,一直撑到专业救援人员到来。”
督察和领导们交换了目光,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李熏然的这个处置过程没有失当之处,但现在伤者家属一口咬定伤员昏迷截肢是因为警方人员处置不当延误了伤员的救治时机,鸡蛋里挑骨头,怎么都能挑出不是来。
“爆炸发生后,你为什么没有请求支援?”
李熏然目光微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当时厂里的保卫科长和我在一起,按照规定,企业必须有相应的应急预案,相关保卫人员也经过专业培训,我相信他会第一时间报警,呼叫救援。”
“李副队为什么会在现场?”
最终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李熏然莫名其妙得耳鸣了几秒,目光投向李局长,李局长垂着眼,表情让人难以捉摸,李熏然吞咽了一下,重新看向问话的督察,开口:“之前一个自杀未遂的当事人情绪不稳定,我怕她再出意外,所以跟着去了机床一厂。”
隔着长长的圆桌,李局长和李副队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一个黑得几乎能当门神,一个说面色惨淡毫不为过。
“你和这个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蓦地攥紧拳头,李熏然险些拍案而起,被苦苦按捺着的不耐终于烧了起来,凌厉的目光箭一样投射过去,一贯沉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我不认为这和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任何的关联。而且,您是在审问我吗?”
“李副队,媒体已经先发制人,我们现在处于被动,所以必须要全面了解情况,才能妥善处理这次舆情危机。”督察一边安抚着一边扭过脸去看李局长,斟酌再三,道:“毕竟爆炸地点是当年出事的地方,你……”
闻言,李局长抬眼看过去,督察背后一凉,顿了顿,继续道:“李副队,这几个月来我们市局几次舆情危机都和你有关,你现在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对方显然经人指点,抓住这一点在做文章,希望你能够顾全大局。”
李熏然站起来,刻意把目光撇开了李局长:“昨晚的事情经过我已经陈述了三遍,如果组织上认为我的处置方式措施有误,我接受处分,关于我个人的执法能力,”一个深呼吸压下不合时宜冒出来的委屈,他不知所以地笑了笑:“市局已经有结论了。”
终于把视线落到李局长身上,迎着李局长的目光,他看到了他眼底属于父亲的无奈,他便又笑了笑,这回是真觉得好笑了。
鲜花食人魔案找到他头上来,谢晗也没问过他的意见呀,生生死死熬过来了,到最后竟然成了原罪,这世上还有比谢晗更操蛋的人吗?还有比这种事更操蛋的事吗?
李熏然苦笑,他爸自己还背着个处分呢,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李局长顶着了。

李熏然回办公室,一屋子的人全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经历了失去战友移交案件,刑警队的凝聚力空前提高,李熏然怔在门口,问:“你们干什么?”
大家伙齐刷刷转头看毛都,小孩儿眼睛熬的通红,义愤填膺地汇报战果:“师父,我们刚才已经查过了,最先得知昨晚消息开始报道的是潼市晚报,记者毕业于华阳大学,是程建军的学生,我们冒充记者给那个伤者家属打了电话,最开始怂恿她找警察要说法的也是潼市晚报的记者,同样是华阳大学毕业,程建军的学生,今早在门口的那些媒体里留下联系方式的我们都查了,其中还有程建军的学生。”
“现在的情况一目了然,这就是程建军借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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