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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78

感谢看文的各位~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78 困囿是记忆的泥潭,现实的预兆
凌远难得想起来热一杯牛奶,关爱一下自己,其实只要他想把日子过精致,恐怕极致的完美主义者都挑不出一丁点瑕疵来,只是平时工作太忙,而他又太累。
在外面要做到金刚不坏,回到家,累了就是累了,哪里还顾得上精致,只不过现在的凌院长心境有了变化,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应和着美好而来,小小不然的对自己好那么一点,会让他生出十分的力气去爱这所有美好的源泉。
他的小警察,改变了这世界的颜色,明媚多彩里每一处都是小警察的身影,让他对这世界平添了许多的爱。
给小警察发过去一条微信,问了下饭菜合不合李局长胃口,凌远打开电脑,打算继续工作,换了心情之后,机械的工作似乎也变得有了点别样的乐趣。
凌远噙着一抹笑,敲击着键盘,手机端端正正摆在电脑旁,十分安静。
小警察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凌远忍不住走了个神,或许在洗澡?所以听不到手机提示音。

李熏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开到机床厂的,在大门口被门口保安拦下,踩着刹车他才从恍惚中醒过神,干干地吞咽一下,他停好车,从车上下来,亮明证件。
他记得他和毛都通过一次话,毛都说他跟着钱琦进了机床厂,问他要不要拦下她。
李熏然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从家里出来太急,外套里面只穿了套家居服,这会儿觉出透骨的凉了,混沌的大脑总算清明起来,他好像和小孩儿说跟着就行来着,他有点懊恼,更多的是焦虑,他本能地抵触来到这个地方。
保安并没有见到有如他所描述的两个人出入大门口,李熏然给毛都去了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手指攥紧了电话,他刻意地忽略了指尖被强力克制住的颤抖。
眼下显然无从知道钱琦和毛都从哪里进的工厂,瘦死的骆驼尚且比马还大,作为一个老牌的国企,即便效益不好,也架不住家底殷实,厂区太大,区区正门口的几名保安能盯得住几个人。
很快,值班的保卫科长一路小跑出来,这个时间有个警察上门,他也胆战心惊,李熏然简要地说明来意,保卫科长不住嗟叹可怜老钱家的人,李熏然听了,默然无语。
毛都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李熏然心中的焦虑担忧呈几何倍数增长,匆匆忙忙把保卫科长叫上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才沉声道:“麻烦你指个路,去钱均出事的那个厂区。”
保卫科长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头皮一阵阵发麻,犹豫一瞬,还是苦着脸答应了。
夜色里哪儿的光线都暗,昏黄的路灯引出一条僻静的道路延伸向黑暗,车子和远处灯火通明的厂房距离越来越远。
“那事儿之后那厂房车间基本上就算废了,这几年厂里效益不好,厂里领导原打算把那块地卖了,结果今年市里下了环境整治的文件,我们整个厂都要往下面搬,卖地这事儿就搁置了。”
李熏然脑海里止不住地过电影,那天他刚回局里报到,听说出了案子就跟着来了现场,他也不记得究竟怎么开到厂区里的,那些细节他再也没想起来过。
“那块地儿都荒了,没人去,钱均那一炸一烧,仓库塌了,旁边车间也不像个样子了,警察消防一撤,厂里就没人去了,瘆得慌,毕竟死过人,听说还有个冤死的警察,想想钱均也是怪惨的,临了连块碎骨头都没剩下,前面右转,您找个地儿停下,里面不好开车,得用走的。”
保卫科长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胆怯,话比上车前多了许多,说到最后,把自己吓得打了个哆嗦。
李熏然出了一头的汗,他把车窗按下来,冷风飕飕扑进车里,吹得他额头发凉。抽空继续打毛都的电话,照旧无人接听。李熏然抿了抿嘴唇,问:“厂里保卫科晚上巡逻查夜吗?”
“有有有!”这事关系到单位内保工作,保卫科长警醒得很,一叠声回答:“我们单位内保一向认真落实规章制度的,每年配合治安检查都没问题。”
李熏然没心情拿钱均的事怼他,哑着声道:“麻烦您把人叫出来,把这一带巡一圈,的确是有人进来了。”
保卫科长一张脸差点没地儿搁,忙不迭地答应着,他打电话这功夫,李熏然停下车,借着车灯看向不远处影影幢幢的废弃厂房。
这里的确荒凉了,隔了老远有一站昏暗的路灯苟延残喘着,路已经被生生不息的野草遮挡住得看不出样子,李熏然深吸口气,闭上眼微微晃了晃脑袋。
他走进废旧厂房改成的仓库,空气里弥漫着锈铁的味道,他每一步都在离钱均更近一点,他以为也会让钱均离死亡更远一点,然后他看见了钱均,装了炸药的啤酒瓶,滴答着汽油的油桶,流了满地的汽油,还有钱均回过头时那张木然的脸。
那样绝望疯狂的眼神,李熏然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了,这些细节他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到他看着眼前的黑夜,眼前全然是那天场景的回放,一点一滴,细致到了汽油低落时发出的极其轻微的一声其实恰好和上了他当时的心跳。
李熏然下了车,车灯光亮的尽头,那个庞大的废弃建筑物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掏出手机,无意中瞥到有一条来自凌远的微信提醒,李熏然紊乱的呼吸蓦地顿了一息,他轻轻抿起嘴,微抖着的指尖点开那条提醒,凌远问他在干什么,李熏然忽地翘起嘴角来,只停了一瞬,手指飞快地点在通话页面,毛都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保卫科长打完电话之后,下车绕过来,不知道这个警察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李熏然熄火锁了车,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看着那片仿佛能够吞噬人黑暗,低声道:“还得劳驾您带个路,我们进去看看。”
“还得进去呀?”保卫科长大脑一阵懵,作难地提议:“要不然我们等巡逻队来了,一起进去?”
“这样节省时间,我们先进去看看。”李熏然拔腿走了几米,回头看向杵在原地的保卫科长,无奈地叹气:“要不您在这儿等着?”
保卫科长大脑一通飞转,跳起来跟过去:“我跟您一块儿进去吧,里面有两个废气处理池,您不熟悉,别再掉里头。”
这地方看着阴森不祥,说白了都是人自己吓自己,保卫科长算的过来这笔账,他不跟着进去,万一这警察在里头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保卫科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谁让自己干的这个工作呢!
李熏然不再多说,打着手电走在前面,到了冬天,脚下都是些枯草,踩在上面直响,多少能够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保卫科长引了条主路,路面的水泥都已经被风化侵蚀碎成一块一块的,杂草匍匐着扒着地面顽强地繁殖生长,李熏然要抬起脚迈,才能避免被绊到。
保卫科长想打听进厂子这两个人的来路,李熏然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轰”得一声炸响传来,李熏然下意识返身要把保卫科长摁倒,保卫科长人已经先他一步腿软直接坐在地上
李熏然站在那里看着隐约的火光在那座废墟里闪烁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毛都……”
“毛儿……”
毫无意识地低喃了两声,李熏然拔腿冲向厂房,脚下的杂草不时绊他个趔趄,手电筒微弱的光随之晃动着,他跌跌撞撞往前跑着,一边大声喊着毛都,期盼着那个毛头小孩儿能在黑暗里回应自己一声。
快到厂房跟前,李熏然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从这里能看到里面忽明忽暗的火光,他喘息着,凉风激得他嗓子眼往上泛腥气,他往前走了几步,好像再往前就可能会回到当年那个场景,所有一切折磨的开端,他拼命想要忘记的绝望的开端……
“师父?”毛都小心翼翼的声音突兀地在墙根下响起。
李熏然猛的回过神,手机循声照过去,毛都背着钱琦皱着脸苦哈哈地看着他,他不由得又扭头看了眼厂房里头,再看回到毛都脸上,如是确认了两次,提着的一口气蓦地泄了下来,他晃了晃,还没开口,先是一阵咳嗽。
毛都背着钱琦,腾不出手来,只能直愣愣地看着他师父咳得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好一会儿没动弹。
“哥,你……怎么……了?”
毛都问得十分犹豫,他师父这样子看起来不算好,李熏然抬手蹭去咳出来的眼泪,又缓了缓才直起身,问:“刚才怎么回事?哪儿炸了?”
“我也不知道。”毛都一脸沮丧,一个昏过去的女人也是一百多斤,小孩儿往上托了托后背上的人,苦着脸往厂房里努努嘴道:“不是她干的,我估计是那几个小毛贼吧!”
李熏然看看里面,还是要硬着头皮进去,毛都背着钱琦就要跟上去,李熏然头也不回地吩咐:“你看好了人。”
“师父……”
毛都看着李熏然冲进厂房,总觉得今天他师父身上有种怪诡异的感觉。
感觉特别的,阴郁?

凌远刚刚有些睡意,正打算关灯睡觉,就听见门铃响了一声,关灯的动作顿了顿,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寂静的夜里再也没有声响,凌远笑自己幻听,便关了灯,躺下,摸起手机看微信,小警察还没有回信。
晚安,熏然。
手指点着键盘,熏然两个字还没有拼完,凌远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匆匆忙忙穿上鞋跑下楼,打开门,果不其然,他的小警察倚着墙蹲在门口,听见开门的动静,小警察抬头冲他扯起一个勉强的笑来。
凌远黑着脸一把把人薅进屋,扔进沙发里,倒了杯热水塞进小警察冰凉的手里,去次卧找出条毛毯把小警察兜头盖住,又去卫生间用温水洗了毛巾拿出来,面对着小警察坐在茶几上,一手扶着他的下巴,一面给他擦着脸的污渍。
“你被卖去挖矿了?”
李熏然眼神有点发直,空落落地盯着他的胸口处,这样子看得凌远心里发紧。
听到他这么问,原本黑亮的眼珠才慢吞吞地动了动,聚焦到他脸上,李熏然微微笑了下:“我有点累。”
凌远呼吸一滞,扶着那小翘下巴的手移到他头上,揉了揉还带着凉意的卷毛,温声道:“洗个澡睡觉?”
李熏然看着他,目光有些忧郁也有些悲伤,幽幽地问:“凌远,如果有天我再掉回去,怎么办?”
凌远花了几秒才猜到小警察所谓的“掉回去”意味着什么,他微笑:“有我。”
李熏然摇头:“把你拉进去,不是人民警察该做的事。”
“可是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天职。”
李熏然蓦地觉得鼻头发酸,这个人大概就是他最坚硬的铠甲吧。

李熏然冲完澡,浴巾松松垮垮裹着下身就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凌远抱着手臂等在门外,不由得脸一红,把浴巾攥了又攥,凌远看着小警察还留着水渍的胸口,干咽了下,哑声道:“我做柳下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紧张什么。”
李熏然脸更红了:“谁紧张了!”说着话便擦着墙根窜回次卧,凌远哭笑不得跟过去,恰好吃了个闭门羹,敲敲门:“我有话和你说。”
过了一会儿,李熏然打开门,身上穿着凌远找给他的睡衣,耳朵还残余着些许撩人的嫣红,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什么话?”
猝不及防地,眼前这人倾身过来便在他唇畔留下个浅浅的吻:“晚安。”言罢,就转身上了楼。
李警官大写的懵逼呆在那里,卧槽,这不都是偶像剧里的情节吗?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被凌院长给调戏了?调戏完了人还跑了?
李熏然回过神,大喇喇地跑上楼,敲主卧的门,门压根就没关牢,微微一使劲就开了条缝儿,凌远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笑着看向他。
李熏然咬咬牙,早晚都要踏出这一步的,矫情什么!
气壮山河一推门,借口找的十分合理:“楼下暖气不给力,有点冷。”
凌院长点头:“好呀。”
“嗯?”李熏然一到谈恋爱就跟不上节奏的大脑有点卡。
凌远拍拍身边:“这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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