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9

烧了三天扛不住到医院打针,输液的时候用手机码这篇文,去厕所顺手就把手机撂下了,结果回来的时候看见我爸正在看我手机,当时整个人都蒙圈了,佯装镇定地问他好看吗?
老头煞有介事说:反正无聊,看看呗,还行。
我是真方了。。。

感谢看文的各位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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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9 太阳是长了雀斑的

韦主任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值得称赞的,背过身把凌院长抛到脑袋后面,热情地关心着他的“新同事”:“病了就请假嘛!不用担心凌院长不批假,他面瘫,也就看着严厉,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分分钟准你假。”

“新同事”一面红着脸,一面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全然不顾那厢凌院长快被怄吐血。

“院长亲自带,小同志来头不小嘛!”韦天舒把他八卦的雷达树到了天花板,力求全方位无漏洞覆盖“新同事”。

“这位是市局刑警队的李副队。”凌院长的介绍简直见缝插针得恰到好处。

李熏然眼看着热情的笑容在话唠医生脸上定了个格,又未加收敛反而更加热烈的绽放开来,“我说小同志一身正气,原来是人民公仆,可敬可敬!”

小同志毫无防备地被这客套给窘住了,唰得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立成了一棵小白杨。

凌远阴测测地叫了一声:“韦三牛!”

韦医生错失逃遁良机不自知,挥手让小同志坐下:“快坐下,这都回血了。”

“那个盆腔镜微创手术做完了再磨叽一会儿,”凌院长握着韦主任的报告,费好大力气控制住没把一沓报告塞他嘴里去,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界呢!“还有,这份报告重新写,你都是副高了,连个论文报告都写不好,你自己说丢不丢人!这么重要的项目,就指着你这个经验丰富的专家,你在这里掉链子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你媳妇吗?”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修改好的报告,一个错别字都不能有!”

“李熏然你坐下,手那么高回血了你没感觉啊?”

凌远无差别扫射过,小警察“唰”得又坐下了,腰背挺直,坐姿端正,教科书级别的。“磨叽……到底是院长啊,这种损主意也想的出来!”韦天舒呵呵着回头,一见凌远表情,立刻认怂,凑过去说软话:“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肚子里就那点墨水,你让我实践操作那一准没问题,写立项报告这种事你最擅长啊!凌院长你辛苦辛苦,随手就帮我改了。”

正赖皮着呢,门又被敲响了,凌远捏着眉心说了声请进,李睿一进来,盯着吊着水站起来讪讪而笑的李熏然先愣了几秒,重新组织了自己的记忆库,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之后,看着李警官的打扮,恍然大悟:“下水救人的是你呀!”

李熏然讪笑着“呵呵”了一声,这医院果然传什么都飞快。

“哦,李副队就是那个要跳下去救人的活雷锋啊!”韦天舒也是没救了,眨眼就忘了报告的事。

李熏然脸上的讪笑也快挂不住了:“我太冲动了……”

凌院长捏着眉心,打断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小警察也不知道那地方跳下去不死也残啊,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个语气还能不能给小警察留点面子了!

“你不是休班吗?怎么回来了?”凌院长问的是李睿,眼睛却看的是李熏然,傻孩子,站着干什么?又回血了!

“回来有点事,”李睿推了推眼镜,颇有眼力见的让李警官坐下,对凌远说:“我刚才问过护士,柳田离开病房是为送她父亲去坐公交车,后来就出事了。”

“我应该想到她承受的压力太大……”李睿叹息着。

凌远扫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玩着输液管的小警察,叹到:“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我已经和老金打过招呼了,这件事不论什么媒体采访,医院统一口径,这是柳田的个人行为,医院没有任何责任。”

李睿沉重的表情蓦地僵了一瞬,随即他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和凌远说出的这些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韦天舒听不下去,也不愿让凌远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轻飘飘哼笑了一声,留了句:“我还得去研究那个盆腔镜微创手术方案,先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公室里的氛围比刚才还要尴尬,李睿看着凌远盯着被韦天舒甩死的门郁郁,知道所有的心结都在凌远对廖老师的处理上,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也走了,还有点事。”李睿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事情有一百种处理方法,也有一百种陈述方式,凌院长选择的那一种似乎永远都是简单粗暴的,只要能够将医院利益最大化,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的老师了。

办公室里终于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凌远厌恶起眼前没完没了的事务,索性向后靠着椅背,以一种看起来闲适的姿态发着呆。

小警察看着窗外发呆,他看着他的小警察发呆,时间在那么一个瞬间大概是静止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冷血,眼里只有利益?”

许久,凌远没头脑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有些忐忑地在试探,明知不应该,却好像受到什么蛊惑,不受控制。

李熏然闻声回过头,清亮的目光落在这个年轻有为的院长身上,他完全可以客套地循着对方的思路回答,毕竟他们之间还没熟到像八卦医生那样可以摔门而去。

他斟酌了一下,诚实地回答:“你是院长,在什么样的位置做什么样的事,无可厚非,何况,你也不是那种人。”

“你这么确定?”凌远苦笑了一下,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挑衅:“你知道我是哪种人?”

小警察蓦地瞪圆了眼睛,仿佛被人质疑了职业素养,字正腔圆地强调:“我是警察,看人很准。”

凌远笑了起来,小警察啊,你这么好,我该怎么办?

“李副队最近吃饭怎么样?”凌远转移了话题,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最清楚。

李熏然歪着头问:“凌院长是在问诊吗?”

凌远一怔:“怎么说?”

李熏然倒是坦诚,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毛茸茸的脑袋:“问诊的话,我会紧张。”

凌远忍俊不禁:“我口气很像问诊吗?”

小警察肯定地点头。

凌远笑着投降:“我以后注意,不过,警察连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不怕,怎么会怕医生?”

李熏然忙着摆手:“谁说我怕医生的!不是怕,只是会忍不住紧张。”

“我也让你紧张?”凌远想到小警察随时打算亮爪子的样子,忍不住问。

“还好吧。”李熏然取了一个折中的回答,听起来颇为应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限的几次接触中凌院长大都表现得太过严肃,原本就凌厉的气场在李熏然看来有几分隐而不发的侵略性。

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危险的侵略性,这在他几次试探之后得出的定论让他倏忽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忍不住想要试探那条危险的底线。

小学四年级时,他隔壁那个男同学总喜欢恶作剧,剪前面女孩儿的头发,在女孩儿后背贴上灵魂画作乌龟,在女孩儿回答完问题坐下的瞬间用脚勾开人家的凳子,李熏然想不明白,明明放学路上男同学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他觉得那个女孩儿是他们班最漂亮最聪明的。

属于小男孩儿的,有些贱气的,表达喜欢的方式。

这样的类比一出现就被成年男子李熏然不屑地扫到了角落里。

李副队更相信自己的职业病又严重了。

李熏然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从高空坠落,这个过程被无限的放大,同时被放大的还有恐惧。

他知道最终要到来的是什么,并因此而恐惧。

他看到了自己砸开水面,又瞬间被水流吞噬,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了脖子,他喘不了气,落水声像是谁在他脑袋里按了单曲循环,一遍遍反复着。

那个他快遗忘的气声从他的耳朵钻进了脑袋里,带着神经质的得意悄悄地说:“李熏然,这是你坚持的正义?”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对不对?”

“你感受到了吗?生命脆弱的美丽。”

“蝼蚁而已。”

“正义是什么?忘记吧。”

一只手就在这个时候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浑厚低沉的嗓音和念莎士比亚情诗似的灌入他的耳朵。

“李熏然!李熏然!醒醒!醒醒!李熏然!”

他猛的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又因此而咳嗽起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聚焦成功,分辨出凌院长严肃凌厉的脸,李熏然缓了口气,认真地问:“凌院长爱看莎士比亚吗?”

“不喜欢。”凌远见他没什么大碍,坐到了茶几上,问:“你刚才做噩梦了?”

“嗯。”李熏然很诚实,但也仅限于此。

凌远挑起眉,小警察不愿意分享秘密,这让他微微失落。

“手术结束了吗?”

大概凌远的表情严肃得有些过,李熏然直觉他有个坏消息要告诉自己。

凌远点头,李熏然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一双鹿眼直勾勾地看着凌远,等着他开口。

“脑死亡,”凌远清了下嗓子:“家属同意放弃治疗。”

细长的睫毛覆下来,遮住了那双眼睛里的清亮,凌远看着李熏然缩进沙发一动不动,想着要如何宽慰他的小警察。

李熏然低声叹道:“也好,解脱了。”

“对你的案子会有影响吗?”凌远问。

“不会。”李熏然说完就又闭上了眼。

日影西移,办公室里光线渐渐不复明亮,凌远静静地坐在那里,用目光一遍遍描摹着李熏然的轮廓,心底满是说不出的清冷。

他指尖的阳光不见了。

外套最终还是又穿在了李熏然身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家里也乌漆墨黑的,他爸还没回来。

翻出旧手机装好卡又充上电,李熏然蹲在插座前发呆。

什么也不想的发呆。

直到蹲的腿麻了,这才站起来,想到凌远的江湖偏方,李熏然抓了抓头发,横竖这人情是欠大发了。

开机后,好几条未接来电提醒,吴队的,毛都的,李熏然换着两只脚点着地,把电话拨了回去,无人接听,再拨毛都的,也是无人接听,抱着手机愣了一会儿,李熏然给他爸去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李副队怔了一瞬,火速换下了医院的刷手服,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局里也是出奇的安静,队上没人,李熏然有种所有人集体穿越的错觉,挨个打电话,无一例外全是无人接听。

悻悻作罢的李副队撒腿往局长办公室去了,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让他略微安了心,靠着墙咳了个酣畅淋漓,才老老实实地敲门,听到局长老神在在的回应,李副队扁着嘴推开了门。

然后,李警官就懵在了门口。

局长办公室的茶几上整整齐齐码满了手机。

李熏然懵完了就乐:“这是抓获了手机盗窃团伙?”

李局长白他一眼,问:“去医院了?”

“啊。”李熏然手抄着兜,弯腰打量各种型号的手机,有几个越看越眼熟。

“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和以前一样,气管里有炎症,不往肺里走就没事,打几天针就好了。”李熏然直起身,扭头问他爸:“这都咱们自己人的?”

李局长点头:“眼力还行。”

“我打电话您怎么不接?”李副队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李这唱的哪一出?

“试试你反应速度。”李局长坑起自己儿子来也是得心应手毫不心软。

李熏然“呵呵”着表示这都不算个事儿。

“您这是搞突然袭击?”李熏然小脑袋瓜一转就知道他爸出了个什么损主意,忍不住竖大拇指:“您真有创意,这都香港电影里的情节,您也敢搬来用。”

“什么电影?我又不看电影!”李局长气哼哼地合上桌上的文件:“下午通知治安和刑侦的人都回来,你电话怎么不通?”

“掉水里了。”李熏然搓了搓手,没敢看他爸的眼睛。

“说实话!”李局长也不管他看没看自己,照旧吹胡子瞪眼:“才干了几天刑警就想着糊弄你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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