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大院长和小警察同框一整章！！！
求表扬(OO￣▽￣OO)
感谢看文的各位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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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2 缘分是我饿的时候你刚好出现
   
    目送小姑娘回了病房，凌远回过身，见小警察呲牙咧嘴抱着衣服往门上靠，凌远一惊，心说这是怎么了？
   
    李熏然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苦着一张脸回应凌院长惊讶的目光：“蹲太久，麻了。”是真麻了，从脚趾头麻到了大腿根，脚底下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要了亲命了。
   
    “……”凌院长控制了一下面部肌肉，顺便也控住了自己过去扶他一把的冲动，指点着：“脚尖点地，一会儿就好了。”
   
    李熏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脚尖不点地，一会儿也能好的吧！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乖乖地点起左脚，是舒服了很多，李警官心思一动，诶？刚好可以证明一下这办法是不是真管用。
   
    凌远眼瞅着小警察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看到了幼儿园里跃跃欲试的小朋友，小警察动的什么心思，他大概猜到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深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道理。
   
    注意力一被转移，李熏然觉出冷来了，抖开衣服正要穿，看到眼前戳得和座山一样的凌远，一时讪讪，舔了舔嘴唇，打着商量：“衣服过两天再还你，不介意吧？”
   
    小警察点着一只脚尖，两手提着自己的风衣，睁着一双无辜无害的眼睛问自己“不介意吧？”，凌远心说李副队你这个样子我就算介意也说不出口呀！摆了摆手，无奈地偏过脸：“不介意不介意，李副队方便时再说吧。”
   
    李熏然穿上外套，回到走廊里，还是觉得冷，在楼梯间待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已经冷透了，紧了紧大了一个号的衣服，他诚恳建议：“凌院长你们住院部是不是可以有个会客室？”
   
    凌远想也不想地回他：“院长办公室怎么样？”
   
    “档次有点高。”李警官翘起了嘴角，语气倒是正经得很。
   
    那个坏坏的小样子让凌远暗暗挫了下牙，李副队一个响亮的喷嚏又让他微微蹙眉。
   
    李熏然低头揉了揉鼻子，听到凌远说：“回去多喝点热水驱驱寒吧。”只是点头应着，怎么看都像破罐子破摔的不良青年，凌院长由此断定小警察的心情看来挺好。
   
    难得，今晚没亮爪子。
   
    凌院长阴郁了一晚上的心情似乎也开始随之转晴。
   
    李熏然突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看凌远，后者被看的一脑门子官司，李熏然发现新大陆一般跺了跺左脚，新奇而兴奋地说：“好的真挺快！我右腿还麻着呢！”
   
    “……”凌远客气地抿起忍耐的笑来，他是一个优秀的医生，请不要质疑他的偏方，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李熏然兴奋过了头，坐在车里揉着肚子想喊饿，趴在方向盘上踌躇不决是回家继续喝小米汤还是去吃个宵夜过过嘴瘾，眼皮一抬，李警官咧嘴乐，又一个捂着肚子的！眨眼就忘了几个小时前还振振有词要离医生远一点的事情。
   
    降下车窗，李熏然探出头叫住正从车前经过的凌远：“凌院长。”
   
    凌远回头过来时的表情还带着前一秒的郁郁纠结，李熏然坐在车里仰脸看过去，莫名其妙觉得凌院长被他背后的夜空一衬显得那么的……茕茕孑立，他微微一怔，随即笑着问：“凌院长着急回家？”
   
    凌远摸不透小警察的出牌套路了，那个随时准备挠人的戒备样子哪儿去了？放下捂着胃的手，反问：“李副队有事？”
   
    李熏然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笑：“我看你也饿了，我请你吃宵夜。”
   
    “那多不好意思。”凌远晚饭还没开始吃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赶了回来，这会儿的确饿得胃难受。
   
    小警察继续诱惑他：“我知道一家面馆，又实惠又好吃，来吧来吧！”
   
    那双好看的眼睛亮闪闪的，满是期待，尽管凌远认为小警察只是需要一个陪吃的伴儿，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停好车，通过副驾驶的车窗看着路边这个小门头房，凌远的内心拒绝下车，就餐环境实在不怎么样，凌院长还是有些微的洁癖的。
   
    然后视线就被小警察挡住了，小警察一手竖着衣服领子，弯了腰叫自己，夜色深沉，隔着深色的车窗，凌远居然还能分辨出他亮闪闪的眼睛。
   
    凌远下了车，跟在小警察身后进了面馆，听他熟络地和老板娘打着招呼，似乎人又回到了那个稳重的刑警队副队长状态。
   
    只不过小警察笑开起来脸上褶子还挺多。
   
    点了餐，凌远随着李熏然落座，默默地看他拿着餐巾纸低头卖力地擦着桌子，如果要挑剔，别说这张桌子，这里的每一样都可以让他分分钟夺门而逃，可眼前的小警察笑眯眯地怡然自得着，凌远伸手拿过两张餐巾纸不紧不慢地就着自己面前那块儿地方也擦了起来。
   
    “环境差了点，但面真的很不错，”李熏然扔掉擦完桌子的纸，自信满满地推销着这家的面：“而且营业到很晚，我们查案错过饭点就到这儿来，随到随吃。”
   
    “老板是不是应该给你代言费？”凌远忍不住揶揄。
   
    李熏然黑亮的眼珠转了转，习惯地舔了下嘴唇，赞同：“有道理，以后来要让老板给打折。”
   
    凌远扶了下额头，看来小警察经常给老板拉客户。
   
    凌远没有接上这个话茬，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下来了，李熏然实在找不到别的话题，见凌远似乎有些疲惫，于是问：“你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凌远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地回答：“去世了。”
   
    “哦。”李熏然觉得现在比刚才还尴尬了。
   
    “半年前他来就医，已经是肝癌晚期，虽然做了手术，但癌细胞扩散了，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凌远见惯了生死，描述起来从神情到语气都透着旁观者的冷静淡漠。
   
    李熏然问：“如果不做手术，他能活多久？”
   
    “三个星期。”
   
    “你们让他活了半年。”李熏然认为这时候他也许应该宽慰医生几句。
   
    凌远抬眼看向他，轻轻地叹息：“也忍受了半年的痛苦。”说完，他看见小警察因为自己的话而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不去想这半年他和他的家人可以做很多事？”李熏然说着也垂下了目光：“能活着没有人愿意死，不是吗？”
   
    “那如果生不如死呢？”
   
    李熏然闻言微微一抖，猛的瞪起眼睛抿紧了嘴看着他。
   
    没想到小警察反应会如此激烈，凌远看着他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那种痛苦对病人对他家人都是折磨，当初他们同意手术，为的也不过是舍不得，病的人舍不得死，家属舍不得病人死，舍不得就要承受。”凌远想这样冷血淡漠的自己会吓跑小警察吧。
   
    李熏然摇头，看来医生不需要安慰，他想的开，只不过和自己想的方向不一样。
   
    老板娘送面过来适时地终结了话题，也缓和了僵住的气氛，李熏然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看了看没有木刺，递给凌远，动作自然熟悉得像是做过很多次，凌远突然意识到小警察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肘汤面很好看，白色的骨汤，翠色的菜叶，几片诱人的猪肘肉旁边还有一个色泽浓重的茶叶蛋，热气腾腾的，看得凌远食指大动，感叹了一句面的卖相好的确诱人，就好笑地看着对面的小警察如临大敌一般肃整着表情盯着碗里的面，凌远挑起一筷子面顿在那里，问：“怎么不吃？”
   
    李熏然心不在焉“哦”了一声，把那几片肉狠狠戳进碗底，埋头吃了起来，这种动如脱兔的状态用在吃面上简直让凌远惊掉下巴。
   
    凌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可是该提醒还是得提醒：“李副队，吃饭得细嚼慢咽，吃太急对身体不好。”
   
    李熏然把脸从碗里拔出来，依旧一副战斗在即的表情，嘴里塞的满满的，他就这样点着头再度低头认真吃饭。
   
    凌远看着他头顶，默默地感叹了一下小警察令他望尘莫及的咀嚼速度，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面一入口，口感果然不错。
   
    比起来，凌远吃饭算快的，不过那得也看和谁比，和李熏然比，凌远就不拿自己胃开玩笑了。
   
    饭桌上一直很安静，凌远吃到一半，李熏然已经在喝汤了。
   
    小警察吃得快，吃相却很好看，特别能激起人的食欲，凌远垂下眼笑，就好像他那碗面要比自己的好吃一样。
   
    李熏然放下筷子，表情诡异，凌远从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好意思和窘迫。
   
    “您继续，别管我！”
   
    撂下这句话，李熏然身后好像冒着一股青烟，唰得一下消失在店门口，凌远坐在那里挑着面目瞪口呆。
   
    小警察这是……要干什么？
   
    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看一下小警察还会不会回来，李熏然就推门进来了，问老板娘要了一瓶矿泉水，扭头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李熏然重新坐回到他面前，凌远看着他恹恹的样子，歪头问：“吐了？”
   
    李熏然一怔：“这也看得出来？”
   
    凌远挑眉：“我是医生。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李熏然摆摆手：“开枪后遗症，过几天就好了。”
   
    凌远眼前闪过那个背影，那时的感觉霎时涌了回来，他放下筷子，严肃着脸说：“我听说你们开枪后都会接受心理疏导。”
   
    李熏然看到了一张标准的医生问诊脸，条件反射一般正了正坐姿，说：“对呀，已经疏导过了。”
   
    “那怎么还会这样？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小警察骤然紧张起来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缓和了表情。
   
    李熏然笑笑，似乎不太想回答，只是强调过几天没什么阴影了就没问题了。
   
    凌远不再追问，可看着小警察惆怅地盯着自己跟前那半碗面，可怜这医者仁心啊！凌院长内心长叹，擦擦嘴说：“一会儿没事吧？我带你吃点不会吐的东西。”
   
    “啊？”这对话似乎有点熟悉，这才多长时间啊，他俩怎么就反过来了，李熏然睁大眼睛看着凌远：“这多不好意思。”
   
    话音一落，俩人都乐了。
   
   
   
    李熏然开着车跟着凌远的车跑了两家24小时便利店，从第二家店里出来，他低头看着塑料袋里的食材，问：“你不是要现做吧？”说着抬起脸看向凌远，这会儿是真不好意思了：“都这么晚了，太麻烦了。”
   
    凌远笑笑：“不麻烦，正好我也没吃饱。”
   
    李熏然眨了眨眼：“啊？”
   
    请人吃饭，人没吃饱，现在人还得亲自做给自己吃，这面子简直丢到了姥姥家。
   
    凌远淡笑着看着窘迫的小警察，他忘了离开家时养母不悦的神情，忘了宣布那个病人死亡时自己习惯性的茫然，也忘了临走时因为廖老师的事李睿对他的指责。
   
    他觉得平和而满足，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欣喜。这两年除了韦三牛偶尔会叫自己回家吃饭，已经没有人会这样招呼他去吃饭了。
   
    你不要太贪婪。
   
    凌远心底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