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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简单故事 续 06

晚上回家发现满500粉了,谢谢这些朋友的关注,无以为报,我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以及,这文的路子怎么也兜不回原来的风格,实在写得不顺,争取早点回到之前的路数
以上,废话
以下,更文

简单故事 续
06
李局长接到凌远电话时正在听刑警队队长汇报工作,电话里凌远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低沉平稳,说希望他能去医院一趟,纵然李局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心里也猛的一紧,握着电话噌就站了起来,惊得对面李熏然他队长也蹦了起来,就听局长抖着音儿问:“熏然怎么了?”
凌远那边赶紧解释,说李熏然出现了之前担心的状况,宽慰的话才说了几句就卡住了,李局长也没追问,举着电话默听了几秒的功夫,另一手里的笔都快被他折断了,李熏然他队长眼看着血色从他们局长脸上刷的退了个干净,人晃了晃要倒,赶紧窜过去扶住他,哽了好一会儿才问:“熏、熏然他……”
李局长努力稳了稳神站住了,整个人看起来却还是游离着的,哑声道:“我得去陪着他,他小时候胆子可小了,他一个人,我得去陪着……”
李熏然他队长看着自家领导丢了魂一样的样子,不放心要跟着去,李局长忽的就镇定下来,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忙你的吧,案子有了线索就抓紧查,去忙吧!”
那身制服穿在局长身上,都打晃了。
从某一点上来说,李熏然像他爸,像得叫人敬服。

“我们之前向您解释过,熏然在美国有过术后感染,他现在免疫力差……”凌远恨不得一字一句地向李熏然他爸说清楚他的状况,好像说清楚了就能让他不担心了,可话一开口,凌远意识到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宽慰,可他还是坚持耐心地说着,才说了几句,病房里骤然响起的拉长的嘀鸣穿过走廊冲击着他的耳膜。
凌远仓皇地回身,等他找到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飞奔在走廊里,十几米的距离竟然让他觉得太长,冲进病房,他还没找回自己的听力,除了那声已经被具化成一条笔直的线的嘀鸣锋利无情的穿过他的大脑,无限延展。
“凌院长!”不知道谁叫了他一声,凌远感觉自己从一种仿佛溺水的状态中走出来,耳边仪器监测的声音有了跳动的节奏,随着这个节奏他的额头一跳一跳地发着紧,胃里突然的抽疼让凌远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多么愚蠢的事,作为一个医生,他竟然在病人危急的时候不知所措。
而这个病人对他来说还有那么点不一样,是的,不一样。
他从来不觉得病人是一样的,凌院长是个怀揣着理想主义的现实主义者,他从不认为医生可以脱离这个社会现实的束缚去治病救人。
他眼里,病人和病人就是不一样的。
李熏然是不一样的。
凌院长冷静地将思路卡在了这里,他并非凉薄,只不过把现实看得太透彻。
一切稳定下来,李熏然脱离了危险,韦天舒才觉得太累了,以前没觉得被凌远在背后盯着紧张,今天也是邪门了,被盯得腿肚子差点抽筋,几次想表达不满,都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回去了,再瞅瞅他死按着胃的样子,韦主任也不敢让凌院长来帮忙了,别救回来一个再累倒一个,他命苦,可也不想这么苦,他还许了诺会按时下班回家陪老婆呢!
他扶着凌远一个劲儿地砸白眼:“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李熏然?胃疼就去看看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你在这儿盯着是几个意思?”
看着李熏然那小样子,凌远摇了摇头:“我不放心他。”
韦天舒愣了,他就那么随口一说的事。
“他上一回受伤你记得吧?那时候他怕不能再在一线工作的那个别扭样子我还记得,他是真的爱自己的职业,就算他躺在那里也能让我感觉到活力,”凌远轻轻揉了揉胃,放下手直起身子:“这一次,我怕他自己随时会放弃。”
他不知道李熏然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守了一夜,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茫然不安,还有似乎不该是他认识的那个小李警官该有的动摇。

李熏然他爸孤零零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凌远出来时一眼看到人前严肃威严的李局长这会儿和一个普通小老头没什么区别,看到凌远,他使了两回劲才站起来,凌远走进了看清他两眼通红,就想起里面躺着的那个熊孩子,打心底里往上泛酸,他扶李局长坐下,斟酌着说:“熏然他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情况不是特别乐观,因为腹腔手术引起的下呼吸道感染是常见的,熏然之所以感染反复也有之前那次枪伤的原因,他的肺部受过重创,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很容易被细菌感染,我们已经全力控制他的感染,尽量避免器官衰竭。”
李熏然他爸听完凌远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往身上的口袋里摸手机:“我得,得和他妈说一声,我不回去了,得在这儿守着他。”
凌远看着老头手里明明握着手机又不自知,不由得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叔叔,我和熏然也是朋友,冒昧叫您一声叔叔,作为外科医生,我会不遗余力地救他治他,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可这些远远不够,熏然他在怀疑自己,我救不了一个对自己丧失信心的人,您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吗?”

李熏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困兽。
被锁链囚禁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他又像是被剥离出身体的灵魂,在自己的头顶看着已经被剥掉了所有尊严和盔甲的自己,剩下的全是不堪入目的脆弱与无能。
他甚至开始怜悯起这个只能任人摆布的自己,而后是憎恶,憎恶这个人的脆弱,憎恶他的无力,也憎恶他对自己的放弃。
是的,放弃,他放弃了自己,而忘记了他是李熏然,他就那样憎恶地看着被囚囿于阴暗里的自己,最终他厌烦了,也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他看见自己似乎终得解脱,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原来放弃才是解脱。
从哪里解脱?
他不太明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湮没在光亮中,他并不觉得刺眼,反而无比向往这光明,光明还在无限的扩大,他却茫然止步不前,而极致的光明之后,他重新坠回了黑暗。
疼痛再度挣脱出意识包围了他,李熏然想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生和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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