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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说时依旧 08

依旧是活在大哥回忆中的阿诚哥
谢谢看文的亲们
以下,正文

说时依旧
08
阿诚不说,明楼不问。
阿诚只絮絮地说在莫斯科种种趣事,明楼就只当自己并未看到他一个人时愣在那里出神。
明楼觉得阿诚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他乐于分享,前提是阿诚自己愿意分享。
显然,阿诚并不想分享那些藏起的心事,而且他的确很累,匆匆洗了个澡便在自己原来的房间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已经翻身而起,双手扣住了要给他盖薄被的手,还不等身体的条件反射有进一步的动作,整个人被两条臂膀紧紧箍住,明楼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萦绕:“是我,别怕,阿诚,是我……”
清醒过来的阿诚喘息着停止了挣扎,明楼放开他,由着青年将额头抵到了自己肩膀上,他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直到掌心覆盖下的肌肉从紧张的状态放松下来,阿诚才从他肩头移开,闷声道歉:“对不起,大哥。”
明楼站起身,对跪在床上的青年笑了笑:“警惕性不错,没白练。”他说的轻巧仿佛真的是褒奖,自己却知道这里面按捺了多少恼火。他不知道阿诚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弄到这般在自己家都草木皆兵的地步,但他可以想象,想到的每一种可能都让他无法忍受。
阿诚仰着头看着他,满脸疲倦,眼睛布满了血丝,却又清亮得很,他无奈又略带讨好地笑着:“大哥才是真的身手了得。”
明楼隐约有些后悔,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察言观色不是他想教的,奈何当年的小家伙如今只怕已经长成了人精,而自己,恐怕大姐那里要说成上梁不正了。
看着阿诚瘦削的脸颊,明楼肃着脸问他怎么这么瘦,骨头都嫌硌手。阿诚撇嘴说饮食不习惯,他想中餐想得梦里都在啃鸡腿。明楼失笑,他家阿诚对吃的实在执着。于是让他继续睡,醒了再吃饭。
阿诚迟疑,他家大哥怎么看都不像是想通了会下厨的人。明楼一眼看到了他心底,揉了揉他的头发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阿诚不在的日子,明楼请了保姆打理打理房间做做饭,一个老实又话多的华裔妇女,会做几道中餐,今非昔比,明楼也计较不来这几道中餐的口味。
阿诚睡醒了,保姆已经走了,青年睡眼惺忪地站在餐厅门口看着一桌子菜愣神,被明楼一声唤醒,他才过去坐下,一般的家常菜,色香味皆很普通,但他吃的极香,可见得是馋的厉害了。明楼吃了这些时日实在没觉出这饭菜哪里能吃出阿诚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弟弟吃。
阿诚咽下口中的饭菜,对明楼说:“吃不到时才觉得这样的菜品都是千金难买。”
明楼欣然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明天就辞了她。”
阿诚伸出的筷子停在那里,冲着明楼灿烂一笑,眼睛里似乎都溢出了光:“大哥会算计,花钱吃的不好,还不如免费吃的顺口。”
明楼知道他高兴什么,如今已经独立的孩子不需要再搬出去住了。
“钱不需要辛苦挣吗?”明教授从善如流,这样剔透又不需点破的相处模式,他其实已经想念了许久。
“是,刚回来就要压榨我,万恶的资本家!”阿诚低头喝粥,含混不清地控诉,在明楼看来却是满心欢喜。
那日吃着饭说起日后的安排,明楼让阿诚把该念的课程念完,阿诚原本埋头专心吃饭,听到这里,抬起脸,笑着问:“原本也只差一门课就要拿学位的,修完了课程,我能不能去您那里谋个助理职位?”
明楼睨他一眼:“我是不缺蹭课也能睡着的助理!”
青年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那说明教授授课尚有提升空间。”
“满嘴歪理!”明楼手指隔空虚点了他一下。
阿诚倒是谦虚:“跟谁学谁。”
“等你学校里的课业结了,就申请这边的研究生。”明楼轻描淡写地一句话让阿诚欣喜地挺直了背脊:“我可以申请大哥的课吗?”
“至少能管住你上课不睡觉。”明楼绷紧了脸,端着一副教训人的架子,看着唬人。
阿诚笑眯眯地点头称是,明楼让他趁热赶紧吃饭,他就又投入到与饭菜的战斗中,明楼又语气淡淡的补充:“刚好给我打个下手。”
闻言,阿诚直撇嘴:“自己学生用起来不用发薪水是吧?大哥真是抠门。”

“抠门抠到自己弟弟身上,你也真可以了!”明镜听得直想发笑,明楼的描述细致至极,她几乎能勾勒出那个青年种种形象,笑着的,沉思的,流泪的,欣喜的,可惜每个他都模糊着长相,她分明地明白他的喜怒哀乐,却怎么也不知道他的模样,不由得叹息:“也不知道我们阿诚是个什么样子的,只听你说,就觉得他样样都是出众的。”
明楼淡淡笑着,也不去想,当即笃定地回答:“不论哪方面都当得起我明家的芝兰玉树。”
“芝兰玉树……”明镜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能看到一个挺拔英俊的青年在历史的烟波浩渺中侧身回首,眸光微动,笑容真挚,低低的嗓音像是跨越了几十年的时光隧道传到自己耳边,沉稳好听。
“大姐?”
在明楼的叫声中回过神来,明镜低喃道:“我以为听到阿诚叫我大姐,”略微怔神,明镜看向明楼:“明楼,你那么不愿意提起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阿诚他……”
“阿诚从来都没有背叛他的信仰,也没有背叛我们任何一个人,十几年里再多腥风血雨都没有动摇他分毫,他是值得托付性命的同志战友,是我的半条命,我不愿提起,不敢提起,是因为,”明楼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几十年过去,他成为另外一个即是明楼又不是明楼的人,再提及那时,他依旧觉得人生再无光明,而自己永堕黑暗:“他说我带给他新生,说我们给了他家,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我交给明家,我以为自己能守住他,也能替他守住我们这个家,可是我没能守住大姐,又护不了明台,就想这个家我也只有他了,可心心念念要护住他的人是我,到最后,舍弃了他的人也是我……”
明楼跪在明镜面前,恸而无泪,他不敢回忆不愿去想,是因为他明知前路是死,旁路有一条,却是同生共死,他们都没有选,毅然走了那条死路,他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舍了他的弟弟他的阿诚他的命。
明镜被明楼灰败的脸色吓住了,想要拉他起来,又使不上力气,她看得出他的绝望,也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疑惑伤心与恼火,她也抖着声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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