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团圆才不是玄学
拖延症真的是要不得
@mimi剑雨秋霜赶在截止前发出来，咪太请签收
虽然之前说才不是系列结束了，但联文短篇也不知道该写什么，起名废就继续延续才不是格式了，依旧是文不对题
以下正文
团圆才不是玄学
01
还有半个月就是中秋节，按照国家法定节假日来讲，李熏然和凌远是会有三天假期可以腻腻歪歪赖在家里酱酱酿酿的。李熏然很期待短短的三天假期，过完年他就算好了今年各大节假日的值班表，很不幸这一年唯有中秋节三天假他不需要值班，凌院长在他强烈要求下，勉为其难地算了一下自己的班，运气和李警官不相上下，俩人互相安慰：起码，还是可以歇三天的，聊胜于无。
当然，这仅仅是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性。
凌院长当初之所以勉为其难地算值班日期，就是因为知道一句老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都骨感了三年，还心存啥幻想啊！奈何他家小卷毛兴致勃勃，凌院长自我安慰，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一个大大的问号悬在凌远脑海深处，他看着他家小警察整天神神叨叨在家搞封建迷信，大到某个连续三天没有案子的夜晚兴致极好的俩人不可描述时撞歪了的沙发，小到凌远连续五天按时下班后放车钥匙的位置，从李警官雷打不动要点的一杯咖啡，到凌远随手翻过的一本学术杂志，小李警官仔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相信科学拯救世界的凌院长难得地对此保持了默许，就……万一实现了呢！
毕竟有没有案子对刑警队这帮糙汉子来说真的是件很玄学的事，同理适用于当年曾在急诊科煎熬过的凌院长。
02
其实也不能怪李熏然这么神叨。
一年到头本来也没有什么假期，这几年为数不多的长短假期不是这个有案子就是那个有病人，两个人至今连个像模像样的纪念日都没过过，虽然嘴上说着俩大男人过啥纪念日，可李熏然看着队上唯一一朵霸王花捧着鲜花笑得和朵小茉莉似的，心里竟然有点微妙的羡慕，正常的情侣是不是都应该有点生活仪式感？
把这话说给凌远听的时候，李熏然纯粹是因为睡前无聊，凌远可不那么觉得，一把捞过他家小警察，十分肯定：你说得对，生活需要仪式感。
虽然李熏然昏昏沉沉之间想说此感非彼感，但既然他家大院长发话了，这事儿必须要上心。
上心的小李警官就早早算好了中秋三天假的时间，并为此虔诚地相信着玄学。工作之外一向对日期不怎么上心的人在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摆上台历，临下班时在这一天上认真打个✓，李警官表示这一天是圆满的。
为了生活这点仪式感，我容易嘛！李熏然在按时下班的前一秒打完今天的✓，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队长在他身后一声冷笑飘了过去，李熏然毛骨悚然，起身一把薅住队长拽回来：“哥哥哥，摸摸木头，快！九九八十一拜我都拜到八十拜，最后一哆嗦，千万别出岔子。”
队长摸着李熏然的桌面，哭笑不得：“不就多哼了一声么！”
“一声也不行！明天就中秋节了，多少年了我就盼着这个月饼节和老凌双宿双飞。”李熏然义正辞严的同时不忘撒一把狗粮。
队长好容易把一声冷笑憋在嗓子眼里，看神经病一样瞥他一眼：“赶紧收拾滚蛋，回家双宿双飞去！”
小李警官屁颠屁颠拎着包回家欢度中秋去了，背后队长默默又摸了摸木头桌面，倒霉得又在中秋当天值班的人祈祷小李警官的好运气持续下去，毕竟没案子大家过的都很舒服。
03
玄学这个东西，只可意会。
凌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差一分钟五点半，指针只要再稍稍往前挪一下下，他就可以安心下班，回家和他的小警察欢度中秋了，哦，回家之前要去一趟超市，准备好未来三天的食材，他俩说好了，三天假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看电影做饭吃饭睡觉再看电影。虽然看起来无趣了些，但凌远相信他家小警察有一百种方式让这三天过得很愉快。
随手把笔放在桌面上，凌远顿了顿，重新捡起笔，小心放回笔筒，他记得前几天安安生生过周末的时候笔是在笔筒里放着的。
指针不紧不慢迈过了五点半的门槛，凌远抿着一字笑，打算愉快的下班，办公室的门不合时宜地响了。
韦天舒倚着门框，有点抑郁，凌远心情好，愉快地决定忽略掉好友拉那么老长张驴脸，要关门了，才对身边这大型障碍物施舍了一点目光：“下班不回家，是和老婆吵架了？”
韦主任举着五根手指哆嗦：“五年了，凌远，五年了……”
凌远把他从门里推到门外，眉头都不带抬一下：“锁好门之前把话说完，别耽误我下班。”
韦主任五根手指猛得一攥，能说出“别耽误我下班”这种话，这个人还是凌远吗？再回神时，凌院长已经踩着风火轮远去了，韦主任独自伶仃：五年了，能让我回家过个团圆的中秋吗？怎么年年都是我值班？
凌远算着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钥匙搁在同一个位置，得到小卷毛满意地笑容一枚，“晚上吃火锅吧，我买齐了食材。”凌远笑着说。
李熏然纠结了一瞬，之前每天晚上都会吃酸辣土豆丝的，要不要坚持一下下？
在接过凌远手里几个大袋子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一下唯物主义信念，玄学这东西和吃不吃酸辣土豆丝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毕竟，吃才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04
“要不我们明天去电影院看电影吧，三天都在家会不会无聊？”李熏然隔着火锅上热腾腾的雾气眨眨眼看着凌远，商量着。
凌远拿湿巾擦了擦汗：“好，还可以顺便吃顿大餐，我错了，这么热的天不该吃火锅。”
李熏然一样汗涔涔的脸上却挂着满意的笑：“火锅多好吃，我去开空调。”说着叼着筷子就窜了起来，穿过客厅奔去空调，撞了下好几天没动地方的沙发也没在意，等着凉风扑面而来，才愉快地出了口气：“爽！”
凌远无奈地把他从空调跟前拎走：“一头汗还直吹，你想干什么？”
李熏然也不挣扎，只是扭着头，亮晶晶的眼睛看过去：“明天看完电影我们吃烧烤吧！”
“明天中秋节，要吃月饼的。”凌远拒绝。
“带着月饼嘛！”李熏然不死心继续争取：“我们要珍惜夏天的尾巴，练最后一次摊。”
凌远还想坚持原则，奈何被一双布灵布灵的眼睛闪了神，不由自主妥协：“说好了今年最后一次。”
李熏然“吧唧”一口亲到他脸颊上，凌远炸毛：“李熏然！你刚吃了羊肉！这一嘴羊膻味儿！”
小卷毛跑回座位，咬着筷子瞅着锅里咕嘟咕嘟的羊肉，“嘿嘿嘿”笑得正开心，手机冷不丁响了。
这俩人的职业习惯，吃饭手机在饭桌上，睡觉在枕头边，横竖都是一伸手就能拿到的距离，眼下李熏然的笑还挂在嘴边上，条件反射拿起手机，一看号码，笑顿时挂不住了，他那个中秋节才值班的队长。
凌远正要拿湿巾擦脸，动作一顿，直觉这个假期又要泡汤，对面小卷毛哭丧着脸接起电话，凌远在反思，究竟那里做的不对，老天爷要这么对他们。
就差明天临门一拜就能过个团团圆圆的中秋节了，凌远后悔下班时对发小态度太恶劣，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
05
“老凌说的对，今天不该吃火锅，就该继续吃酸辣土豆丝。”李熏然幽幽吐槽，旁边队长幸灾乐祸：“来呀，一起加班快活呀！”
“泯灭人性！”李熏然撇嘴。
公然挑衅领导的代价，李熏然差点被一张协查通报割了喉，果断认怂。
中秋节，中国传统节日，广大人民群众要过节，嫌疑人也要过节的。
“要过节他们回B市找自己妈不好吗？跑来潼市找姨妈还是个远房的姨妈过节考虑过远房姨妈的心情吗？”李熏然愤愤。
两名故意伤害案的嫌疑人，不远万里跑来潼市向远房姨妈致以中秋问候，这得是多感人的亲情啊！这会儿正难舍难分吧！
李熏然当着来自B市的远房大兄弟面，没好意思吐槽，跟着队长进了办公室才忍不住：“我觉得咱这远房大兄弟的要求不靠谱啊！他们这意思想直接带着嫌疑人回老家过中秋节，太赶了吧。”
“案情大致你也了解了，一个普通的故意伤害案，那边有技侦的人一直盯着，说了不会出错，我们就是配合抓捕，大兄弟们估计也是想回自己地面上过节，小孩儿都会背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理解理解。”
李熏然乐：“配合抓捕这没问题呀，抓完了不耽误我回家过节。”
队长实在不能再嫌弃他了：“瞧你这个恋爱的酸腐样子！”
李熏然眨眨眼：“哪里酸腐？都老夫老妻了。”
超龄单身男贵族表示你滚开不想和恋爱狗说话，嫌弃归嫌弃，工作归工作，队长对着协查通报端详半晌咂咂嘴，问：“你没觉得哪儿不对吗？”
“搁下吃了一半的火锅和老凌，我哪哪儿都不对。”李熏然嘴上吐着槽，抽手拿过协查通报又看了看：“是有点不踏实。”
“你带上枪，给远房大兄弟们备上防弹衣，准备做足了。老规矩，我们负责前期，抓捕他们自己上。”队长沉吟半晌。
李熏然想说就俩故意伤害的嫌疑人不至于，但心里那点不踏实感还是占了上风，直觉这玩意儿也挺玄的。
06
行动时间最终敲定在凌晨四点，正常人在这个时间被叫醒了都处于十分懵逼的状态，嫌疑人也不例外。
行动开始前将近四个钟头，李熏然陪着远道而来的远房大兄弟们在物业值班室和值班小哥哥聊天，本来困得打盹的小哥哥一听要帮忙抓逃犯，激动得恨不得立刻挽袖子上。
李熏然拽着快上天的青年：“别激动，就到时间了帮我们给业主打个电话，另外，您手机搁桌上，咱俩聊聊天。”
他自己手机也安安静静躺在口袋里，老凌绝对好同志，李熏然加班从来不打扰。
三点五十，李熏然到室外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回来就和远房大兄弟们说：“不行，时间要往后推，最少也得推半个钟头。”
远房大兄弟们着急回家过节，有点急：“都定好了的……”
“潼市又不是一线大城市，工作日就算堵车也用不着凌晨四点就开车出门，何况大过节的，嫌疑人现在是惊弓之鸟，别人任何不合常理的意外对他们来说都不正常。”
“那如果行动时，他们已经睡醒了，增加了抓捕难度怎么办？”大兄弟考虑得也多。
李熏然抓抓卷毛：“大白天的就没抓过人？”
真的，不是李警官人长得无辜无害，顺道顾念着同行即难友的认同感，远房大兄弟十分想揍他。
李熏然心里那点不踏实还是在喉咙里飘着，说不出为什么，只能尽可能考虑周全。
大概是这几个远房大兄弟看起来实在不怎么靠谱吧，出发前发防弹衣的时候他们表情挺耐人寻味，上车前一个小年轻轻飘飘一句“大城市的刑警怕死的哟！”激得李熏然身后几个兄弟想撂挑不伺候，被李熏然拿眼神挨个秒杀了。
双方彼此都有点看不上，作为本地负责协调的领队，李熏然表示心累。
07
在嫌疑人远房表姨夫打开门的时候，一切都是顺利的，队上的人盯着物业小哥儿给这位远房表姨夫打电话说他的车被一位着急出门的业主转弯时蹭了，与此同时，抓捕组在门外严阵以待。
五十多岁的秃顶大叔打开门时，眼睛还没睁开，一个打哈欠没打完，远房大兄弟们控制突入一气呵成，站在门边协助的李熏然越过被控制的那位表姨夫光亮亮的头顶就看见那个说“大城市警察怕死”的小青年还没等到冲到嫌疑人所在卧室门口，就着一声巨响扑倒在地，后面的人手忙脚乱把他往就近的门里拖，一个穿着睡衣睡肿了脸的中年大妈站在离那屋最近的卫生间门口傻了。
卧槽！李熏然拔枪上膛的同时一脚把表姨夫踹倒，闪身冲进室内，谁他妈的说技侦盯着没问题了！谁他妈说的就是个普通伤害案的嫌疑人的？这案子的情报哪个王八蛋梳理的？这一个拿着枪一个举着自制燃烧瓶的犯了多大的案子这么不要命？
远房大兄弟们来的时候压根就没带枪，这不上赶着送人头吗！
李熏然脑袋里一瞬间铺满了弹幕。
枪声密集响过四五声，李熏然击中了持枪的嫌疑人，远房大兄弟们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人卯足了力气借着冲过去的力气抱着燃烧企图燃烧自己照亮这层楼的嫌疑人撞进了卫生间，接着又冲进去两个人，嘈杂的叫嚷声里李熏然听到一句“拷起来”，提着的那口气泄下来，弯腰捡起嫌疑人掉落的枪，腿一软差点坐下，地板砖上全是血迹，也不知道都是谁的。
李熏然抖着手退了那支枪的弹，咽下嗓子眼里血腥味儿，又看了眼这支粗制滥造的枪，没膛线……老凌呀，昨晚上就不该吃火锅。
08
近距离中弹，隔着防弹钢板，李熏然的胸口也红了一片，土制的枪弹，装药量也是真没准，防弹钢板被弹头的冲击力顶成了个弧形，兄弟们七手八脚给他卸防弹衣的时候，生怕钢板已经给顶折了，毕竟是不到一米的距离。
怕他被镇出内伤，大家硬摁着他上了救护车。李熏然嗓子眼里往上冒血腥味儿，心里也有点发毛，但还真顾不上怕，远房大兄弟伤了一个，嫌疑人腹部中枪，另一个嫌疑人被扑倒的时候磕晕了，上救护车之前清醒过来就开始折腾，李熏然皱着眉和队长通报情况，电话两头都按捺着骂人的冲动，大中秋节的，闹的什么事儿这都是！
什么事儿？李熏然在医院瞅着他家老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迎面而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大事！
凌远觉得自己可冷静了，身为警察家属，他可有自觉性了，支持李熏然工作支持李熏然加班支持李熏然拼命，就最后这点，凌远想不支持，但是没辙。
李熏然捂着胸口认怂：“老凌，我肋条疼。”
凌远看着各项检查结果，居高临下横了他一眼：“活该！骨裂，养着吧。”
“老凌，我嘴里都是血腥味儿。”李熏然眨巴眨巴眼，继续怂。
“自己喝口水漱漱！”保温杯怼在李熏然脸上，凌远假装自己是个么得感情的人。
“老凌，我想吃月饼！”李熏然抱着保温杯，可怜巴巴。
“……”凌远默不作声地从袋子里往外掏饭盒，掏完饭盒掏保鲜袋，小保鲜袋里装了几个他自己做的冰皮月饼。
李熏然一手摁着胸口一手捏着月饼，旁边码得整整齐齐的饭盒里装着各色烧烤，他家那位二十四孝好院长夹着一块烤肉正往他嘴里送，闻讯赶来料理后续事宜的同僚们见状表示大月饼节的，还有没有点正事儿了！？
09
虽然地点不太对，但好歹也是一起过了月饼节。
玄学这东西，还是应该重视一下的，反省了一下昨天的经历，最终归咎于那顿不该吃的火锅上，李熏然一面悔不当初一面趴在窗台上仰着脸看天上的月亮，凌远从后面揉乱他一头卷卷毛：“别压着胸口，一会儿再喊疼。”
“远房大兄弟们捞不着回家过节了。”李熏然说着话伸手去够被凌远特意搁远的月饼。
凌远打掉偷食的爪子：“你那个远房小兄弟命大，子弹打在大腿上，没伤到动脉，打在身上那一枪隔着钢板反应还没你这么明显，剩下两天假给我老老实实待医院里，那也不许去，美味不可多食，月饼你都吃了多少了，再吃就该不消化了。”
李熏然苦着脸“哦”一声，暗搓搓掏手机趁着凌远不注意给他队长发微信：“哥，拉兄弟一把，开枪报告我自己写行不？”
队长反应奇快，不到一分钟电话打过来：“李熏然你麻利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大过节的你秀什么恩爱呢！”
我不是我没有啊，队长，你听我解释……李熏然眨巴着眼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挂了电话，完全理解不了电话那头火烧到心口坐在热锅上处理案子的大龄单身贵族男青年的痛苦。
凌远递给李熏然一杯温水，看着窗外的大月亮，幽幽叹了一句：“昨晚真是不该吃火锅。”
“嗯！”李熏然附议。
10
眨眼快到十一小长假，凌远看着以韦主任为代表的广大医护工作者咬着牙卖命工作就等着小长假来临，良心发现，有点不忍心压榨他们了，特别是韦主任。
“你横竖都是要在医院里照顾你家小警察的，你怎么就不能关怀一下下属，主动替我把班值了。”这是韦主任中秋节假期最后一天第N次看到凌远和李熏然公然虐狗之后发出的怒吼。
凌远看在是发小的份上，悄悄告诉他：团圆是门学问。
韦主任硬核大脑愣是没跟上凌院长的节奏，傻愣愣地问：什么学问？
玄学。
韦主任不是看在杀人犯法的份上，十分想帮凌院长了此残生。
11
李熏然电话里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的沮丧，凌远拿笔戳戳桌上的日历，心里“哼”了一声。
“七十周年大庆嘛！”李熏然似乎也觉察出来自己语气似乎有那么点雀跃在里面，顿了顿，补充：“停休很正常。”
凌远原本也没指望小警察七天能休满，留出三天时间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为此，他还暗搓搓地坚持研究了小一个礼拜的玄学，在他的带动下，连韦主任都开始注意自己挂听诊器的方式了。
没办法，谁让他家李熏然加了一个周的班，两个人就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不得拜的街坊似的，愣是没碰上面，两口子过日子也是蛮心酸的。
凌院长能说啥，他自己面前摆着的还是卫生局国庆期间落实值班制度的通知呢，凌远签完名，把笔扔回桌上，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搁回笔筒，玄学这东西吧，也是看时机。
12
国庆节七天假，犯罪分子们大概是也是有爱国情怀的，居然格外消停，刑警队难得没案子，刑警们就作为后备警力支援到到各大商业中心不出本市看人山人海。站在某个商场大屏前的人海中，李熏然不是因为穿着警服还是要考虑到形象，就和这些驻足观看阅兵式的人们一样欢呼了。
手机震了好久才被觉察到，李熏然接起电话时，尾音里都带着欢笑一样，听到背景音乐，凌远忍不住笑了声：“在看阅兵？”
“嗯，”李熏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外面气氛真好，跟小时候写的作文似的，喜气洋洋。”
凌远穿过医院连廊，白袍翻飞着：“嗯，感受到了，你辛苦了。”
李熏然一怔，随机笑开了花：“护航大庆我光荣。”
“啧，有点假了啊！”凌远笑。
“我说真的，刚才有个可能就四五岁的小孩儿，拉着他妈妈过来给我送了瓶水，我就觉得这七天不休也值了。”李熏然笑眯眯地，忍不住炫耀：“那孩子说长大了要当像我一样的警察呢！”
“这么巧，”凌远笑得眼角堆起了细摺：“刚才有个孩子要出院了，他说长大了要当像我这样的医生。”
“那他可要努力了，我们家老凌这么优秀！”李熏然得意。
凌远脚步顿了顿又退了回去，窗户外，天空湛蓝，一抹中国红飘扬在不远处，他沉默了一下，开口：“李熏然。”
“哎！”
“有你真好。”
李熏然耳朵有些热，大屏幕上战车如同洪流驶过，他悄悄对着手机回答：“你也是。”
13
堵在高速上挤油油的韦主任握着方向盘十分后悔：闲着没事儿信什么玄学呢？
再怎么值班也跑不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呀！
而老婆孩子正在后座捧着手机看阅兵直播。
14
所以，团圆才不是什么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