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楼诚101】【凌李】痒才不是不听话的借口 下

cp:凌李
字数:应该是4000+吧
请关爱凌李,谢谢各位

06
一直到大中午头太阳都明媚得和打了鸡血似的,挂在天上放光明,李熏然生无可恋地犹豫要不要去浴室泡热水里不出来,明明从外表看伤口都愈合了,可就是由内而外地泛着酸疼,搞得他有些烦躁,加了热的盐袋扛在肩头,刚好把肩膀包了起来,电视里某综艺节目嘉宾笑得都和傻子似的,李熏然鼻子里哼一声,关掉电视,更加生无可恋,往日里最喜欢的悬疑小说也被丢在一面,怎么都沉不下心去看,扯下盐袋,搬着小板凳贴着阳台的落地窗户边坐好,太阳从背后晒在肩头,李熏然闭上眼。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凌远一定很忙,除了最近这半年,他忙碌的节奏和凌远不相上下,两个人永远保持着久别胜新婚的甜蜜感,虽然也抱怨相爱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为什么还不能在一起,但与之相伴而生的想念惦记如今回想起来都能把自己给甜齁过去,被过去的自己狂撒狗粮,李熏然满是心酸。
生活有变化吗?
李熏然也说不好,凌远对待他更加的温柔,和别人小心翼翼的紧张不同,凌远从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态度,住院养伤治疗休养,他自己在煎熬中度过,凌远也是如此。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看见凌远的疼惜和恼火,纠结着劈头盖脸地覆盖下来,他却只觉得幸运,至少他还能看着他这样。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看见凌远的疼爱和焦虑,他陪着他,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告诉他,没关系,他陪着他,他想为了凌远,他也得好好活下去。
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除了还不能上班,慢下来的生活节奏让他有点跟不上凌远了,李熏然找到了自己焦虑的源头。
英勇无畏的李警官从来就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他可是要对凌远负责的人!
07
凌远进手术室之前再一次和蛋糕店确定了送货时间,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上韦主任埋汰他:“这种重要日子一个蛋糕就行了,你家李警官太好打发了。”
凌欢吃着零食在他们身后溜达,中肯评价:“浪漫细胞可能都死在当年帮三牛哥追嫂子上了吧!”
凌远收起手机,冷漠地看着他俩,问:“刚下手术不累?有没有加台?”
就不愿意和这种公报私仇的领导打交道!韦主任和小凌护士瞬间位移至凌院长看不到的角落。
凌远低头笑了笑,他家小混蛋没有什么是一块蛋糕搞不定的,哪里还需要什么浪漫啊!

大雨在下午三点来钟开始的,快五点的时候仿佛有人一下子把天捅漏了,幕天席地的暴雨倾泻而下。
凌远下了手术拿到手机才看到多通未接来电,换了衣服从手术中心出来,把电话要了回去,才发现窗户外仿佛一个水世界,又密又急的雨几乎连成了一条直线,无数的垂直直线钩织了整块雨幕,凌皱起眉,有些惊讶这么大的雨,气象部门怎么没预报,电话里传来一个特别甜的声音:“凌先生……”
凌远的注意力从窗户外收回来,蛋糕店的小姑娘说雨太大,外面几乎淹了半个城,问他介不介意蛋糕等雨小了再送。
凌远踱回窗边,雨太大,几乎看不清路上的状况:“没关系,安全第一,蛋糕晚一点就晚一点吧。”
对方十分感谢顾客的通情达理,凌远的心思飞回了家,不知道他家小混蛋怎么样了。
挂断电话才发现自己上手术这段时间,手机收到市民热线发来的极端天气红色预警短信,凌远犹豫了一瞬,把已经翻出来的李熏然微信页面关上,要了值班副院长电话,遭遇极端天气,医院按照早前的处置预案,进入备战状态。
急诊中心已经忙碌起来。
凌远看看时间,本应该是下班高峰期的时间,他的感觉不太好,联系办公室给各科室下通知,恶劣天气建议大家等雨小了再回家。
门诊大楼丝毫没有往日里下班后的清净,凌远从一楼大厅匆匆穿过去急诊会诊,大多数人都在等雨停,病人家属医护人员这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少有勇者闯进外面的暗黑世界。
不断有伤员送来,急救中心的救护车路上抛锚了一辆,还得医院这边急诊派人去为病人做紧急处理,外面那么大的雨,墙上的电视画面是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河道的路面,水面上一辆黑色轿车忽高忽低飘过,急诊中心分诊台周围一阵诡异的安静。
急诊中心老主任点了将,年轻的得意门生和他一起去,凌远摘下听诊器:“两个人不安全,再带上两个年轻的保安,带好救生设备,务必确保我们自己的安全。”
把老主任一行人送进了雨幕,凌远心底忐忑着,看起来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雨好像更大了,医院门口也已经堆起了沙袋,降雨量早已经超过了城市下水道的负荷,这是一场考验。
凌远摸摸口袋里的手机,他想给李熏然打个电话,问他怎么样了?还痒不痒疼不疼了?可是电话没拿出来又有新的事情过来,凌远拼了老命把心思拢回来,自个儿宽慰自个儿:这好歹是没上班在家休养着,不用担心。
08
人出去了,照旧回不来,人都是把绳系在腰上一截股一截股游着走的,过个马路看着就和强渡大渡河似的,眼瞅着连人带电动车就被水冲走了,救都救不及,人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老主任老么咔嚓一把骨头还顺手捞了个上游漂下来的姑娘,姑娘惊魂难定抱着老主任哭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赶上个过街天桥,水流的像瀑布,你都不知道台阶在哪儿,所有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手拉着手一个一个往桥上拉,雨衣雨伞这时候都是累赘,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喊,老主任被雨打得头昏眼花,脚底一绊顺着水流就往楼梯下滑,老主任心说得了,这把老骨头算是交代了,翻天覆地地觉得自己被人给一把抱住了,顺着劲儿,抓住旁边伸过来的好几只手,老主任攀着抱着自己这人勉强挂住了,就听耳边一嗓子声音有点耳熟“前面的先把这老人家送上去!”
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不是外人,凌院长那个小爱人,姓李叫什么来着?
老主任莫名其妙就被七手八脚给送上了桥,桥上已经站了不少人,用勉强能用的雨具挡着雨,雨伞扎着堆,大人们把小孩子围在中间,雨衣横过来举着,多挡几个人,这暂时是个安全的地儿,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会儿大家在一起。
老主任扭头想叫那个小青年来着,他记得他之前受过重伤,这么泡在雨里可不行啊,可雨太大了,什么也看不清。
还有病人等着他们,老主任让大家检查了一下工具,穿过人群,又下了桥。
桥下的马路上,抛了锚的公交车在水中晃晃悠悠,好一个风雨飘摇,水已经漫过了乘客脚背,司机师傅急得火上头,这种时候只能自救,公司那边说关键时候不要车也得保证人安全。
司机劝乘客下车,乘客们不愿意,觉得公交车这么大个家伙更安全,两个交警把绳子拴在腰上扑腾过来,敲车门,也是劝他们下车,说着话大家眼睁睁看着一辆中巴从公交车旁漂过去,勒着交警身上的绳子把人带走,司机眼疾手快拉住一个,那哪拉得动啊,司机从车上摔下来,以为自己要完,身后却跟上来一串人一个拽一个谁都咬紧了牙不撒手,他拽着一个交警的衣服不撒手,另一个交警拽着中巴的车后视镜,司机吼着“解绳子,绳子!”交警要解腰上的绳子,却觉得拽着自己的力量很明显的一轻,公交车也稳不住了。
交警冲着身后喊“松手”,司机吼“快解绳子”,公交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水流移动。
有时候,老天爷是没有怜悯之心的。
过街天桥上的人拉着绳子淌进水里,李熏然站在最前面一组里,路东的负责救交警和水里的人,路西的负责帮车上的乘客下车。他淌着水,只希望自己伸出的手能尽快够到交警兄弟。
09
雨是在七点以后开始见小的。
这个城市最初的慌乱中挣扎之后,渐渐稳了下来,市民们自发组织的救援队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人,整个城市像是暴雨中的默片,沉重却坚定地抗争着。
凌远电话一直在响,到后来更多的是报平安的电话,他揪紧的心一点点放下来,不论是不是急诊医生,不论是不是值班医生,每一个踏出医院大门的医护人员都像是英雄,逆流而上。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水却需要时间退去,忙碌的人们渐渐放慢了脚步,几个钟头的考验让他们筋疲力尽。
凌远坐在门诊大楼一个楼梯间里,大脑仿佛一个超负荷运转的电脑主机濒于崩溃,他倚着墙,闭着眼睛喘息,楼上大概也有人,每个人都需缓口气。
沉了沉气,他拿出手机给李熏然打电话,对面回应他的确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凌远唰一下站起来,这个小混蛋不在家吗?
要命的是,现在的他不能回家求证这件事。
并不宽裕的空闲时间里,他一遍遍拨着电话,对方关机的提醒几乎要他的命。
直到所有的事尘埃落定,凌远才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办公室跑,拿车钥匙,他得立刻马上回家见到李熏然,然后把这个小混蛋狠狠收拾一顿。他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新闻里那些不断变化的数字和他家小混蛋一点关系都没有。
脚步是生生钉下来的,凌远看着眼前的小混蛋,想要骂脏话的欲望特别强烈,李熏然眨巴眨巴眼,挠挠肩头,又胡拉胡拉湿漉漉的卷毛,在凌院长的死亡凝视下,最终摊手:“对不起啊,蛋糕被水冲走了,手机进水关机了。”
10
凌远给李熏然擦着头,李熏然裹着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多多少少有点鼻音,他想要扭过头看身后这人的表情,却又被人恶狠狠地摁了回去,他悻悻:“我是真不知道会下这么大雨。”
委委屈屈地试探着扭头,只得到了一拨更加暴力的擦头发。
毯子里的手揉在肩头,小心翼翼地动作着,生怕身后这人看出端倪再火山爆发,李熏然扁扁嘴:“我买了个超级好看的蛋糕,买完蛋糕出来路上突然就下大了,打得我措手不及。”
凌远还是一言不发,用力擦头发。
“我一看这雨,又看见了预警,果断就近找了个停车场把车放下,挤公交,我机智吧。”李熏然强硬地回头,冲凌远眨眨眼:“你夸我两块钱儿的呗!”
然后毛巾兜头盖了下来,李熏然又缩了回去。他可能救了很多人,他也记不清了,但他知道当他看到凌远站到自己面前时,他又一次晓得活着真好。
凌远最终叹出口气,无可奈何地揉了把脸,手掌捂上李熏然肩膀,问:“疼吗?”
李熏然的头摇到一半改变了路线,乖乖点了点:“酸疼。”
凌远又叹气:“回家,烫个澡,上热敷。”
“哦。”李熏然觉得自己这么轻易就逃过一劫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刚见到凌远时,那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吃掉自己。
路上,凌远接到蛋糕店的电话,凌远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李熏然,淡淡地回复:“先放在门口吧,谢谢,辛苦了。”
李熏然耳朵支棱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刷手机,凌远眼风扫过,忍不住冷笑一声,李熏然打了个哆嗦。
路上依旧有积水,凌远多绕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家,包装精美的蛋糕就放在门口,李熏然蹲在旁边,笑得和小傻子似的,凌远不想搭理小傻子。
11
李熏然躺在浴缸里,热气蒸的他脸红扑扑的,他还在怨念凌远不让他吃蛋糕,就差拿小鞭子赶他来泡澡了。
却不想凌远端了块蛋糕站在门口冲着他抿一字笑,看得见吃不着,李熏然觉得凌院长事后算账的招数有点低级。
李熏然恨恨然闭上眼,他是有骨气的人。
凌远挑挑眉,溜达到他旁边,弯下腰,气声问:“谁早上抱怨说我们生活缺乏情趣来着?”
李熏然一哆嗦,往水下缩了缩,睁开眼正对上凌远一双老谋深算又深情款款的眼睛,李熏然忽地一抬身,亲了口凌远脸颊:“我说的,咋地了?所以我跋山涉水想去送惊喜来着。”
凌远抿着一字笑拿指头点了下奶油,转手抹到李熏然鼻头,哼笑一声:“没想到送成了惊吓,是吧!”
李熏然裂开嘴,笑得特别假,手不由自主挠上肩头:“天灾人祸这是不可抗力。”
“哦~”
这一声九曲十八弯听得李熏然毛骨悚然:“老凌你可是个白衣天使,医者仁心,我伤口特疼,你管不管?”
“管,当然管。”凌远拿起淋浴头调了下水温:“你得相信我的行医资格不是白来的。”
李熏然突然不是那么想让他管了。
“还有,早上谁说的光说不练嘴把式来着?”凌远握着淋浴头对准小混蛋的脑袋一顿浇,李熏然一动不敢动,妈妈呀,我错了,我干嘛要招惹这个老流氓啊!
“老凌,我不疼了。”
来自一个绝望的人的垂死挣扎。
“老凌老凌,我痒痒,你让我挠挠,让我挠挠……”
12
好不容易出了气的凌院长表示:痒痒?忍着!
13
关于这个傍晚,那是过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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