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41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41 权威是我的战场我说了算
   
    李熏然低头系着袖扣,问:“出来的时候有人看见没?”
   
    毛杜一边想一边回答:“我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上班时间,人不算多,哦,我看见局长了。”
   
    李熏然动作一顿,抬眼瞄了过去,毛都一咧嘴:“他没看见我,凌晨的时候好像哪里发生了什么重大车祸,局长大概是从现场回来的,那表情挺严肃。”
   
    局长表情什么时候不严肃了,李熏然默默地想,昨晚没回家这件事只能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了。重大车祸?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系好袖扣,拿起常服穿上,冲门口甩甩头:“走吧。”
   
    凌远突然回医院也是因为这个?
   
    小孩儿还没开始八卦,连室内陈设都没来得及观察,起码得让他知道那个吃干抹净的嫂子长啥样吧,听说要走,有点不情不愿地往后缩了缩,问:“去哪儿啊?”
   
    “我家。”李熏然轻描淡写着,换鞋的时候看到鞋柜上搁着的钥匙,单蹦的,不由得“啧”了一声拿了起来,钥匙环内圈有天长日久磨损痕迹,应该是被主人从大串钥匙上取下来的。
   
    在毛都跟过来之前,他把钥匙飞快地放进了裤兜里。
   
   
    毛都坐在李熏然家餐桌旁,如坐针毡。
   
    李熏然换下了警服,出来一看,给小孩儿买的早饭原封不动搁桌上,嫌弃地拍了下小孩儿脑袋:“你紧张什么,我爸又不在家,他就算在家也不能吃了你,赶紧吃饭,一会儿还有事。”
   
    毛都不太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表示:“怎么说也是局长家啊,瘆得慌。”
   
    “什么话呀!这还是我家呢。”李熏然不以为然,递给小孩儿勺子,让他赶紧吃饭。
   
    “整天对着局长,哥,你抗压力真好。”毛都语气里满满都是对了李副队的同情,接过勺子低头往嘴里塞豆腐脑。
   
    李熏然失笑,合着自己这么扛作是老李的功劳?
   
    他还有点头晕脑胀,没什么胃口,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豆浆,见小孩儿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有个事,我一个人盯不过来,你想跟吗?”
   
    “什么案子?”毛都刷的抬起头,顿时兴致勃勃起来。
   
    李熏然没看他也没回答,只是低头拿勺子搅着豆浆。
   
    吃一堑长一智的小孩儿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可他心里被这句话挠的怪痒痒的,屁股底下就和坐了针板似的,看他师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赶紧道:“那必须跟啊,师父你干啥我都跟。”
   
    李熏然笑了声,嫌弃得不行:“我吃喝拉撒你也跟啊?”看着毛都咧嘴傻乐,他又有点犹豫要不要把热血小青年拉进来,咽下嘴里的豆浆,李熏然道:“先说好,这事儿所有的细节你必须保密。”
   
    “这你放心,咱学过保密条例。”毛都身上每个细胞都写满了跃跃欲试。
   
    “我说的是对所有人保密。”
   
    他师父表情过于严肃,毛都很快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迟疑着问:“队长也不行?”
   
    “队长,局长,还有齐主任,是重点防范对象。”
   
    李副队一脸严肃实在不像开玩笑,可警察是纪律部队,他这样说明显是打算跳过直接领导做这件事的,太不符合他一向按规矩办事的套路了,毛都咬着勺子把他所有的心眼都动起来也没想明白他师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放心,不会让你做违法违纪的事,”看着小孩儿那一脸纠结,李熏然无奈:“最多是帮我在局里打个掩护。”
   
    不说不要紧,他这样一说,毛都更紧张了,恨不得苦口婆心义正辞严地劝他师父:“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听大家说了,咱们局长凶残起来六亲不认,你这阵势听着怪吓人的。”
   
    “想什么呢!我用你提醒啊?”李熏然翻着白眼搁下勺子:“一句话,跟不跟,不跟,吃完饭麻利儿回局里上班去!”
   
    “跟。”小孩儿昂首挺胸,说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那慷慨赴义的的样子看的李熏然头疼,毛都紧接着又咧开嘴讨好:“除了打掩护,我其实还能做点别的。”
   
    “手头案卷还有多少?”李副队对此呈保留态度。
   
    “快了,没几本了。”
   
    “抓紧看完,然后调最近三年的派出所、各分局刑警队的自杀死亡的电子档,用我的权限,电子档没录入的,就去档案室调纸质档,趁着队长不在,我能批,重点看死者生前精神状态。”
   
    毛都下巴都快挂不住了,听到这儿,趁着李副队沉思的当口,赶紧问:“精神状态指哪方面?要自杀的人精神状态估计都不算好。”
   
    “排除因为各种纠纷和感情问题的,重点看死者有没有抑郁症、PTSD的一些症状……”
   
    “抑郁症和啥?”毛都听的有点蒙圈。
   
    李熏然服气地瞥了他一眼,起身去了书房,当初他爸偷着找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看,李熏然康复之后无意中发现的,老头藏的还挺隐蔽。
   
    把几份简单的资料放到小孩儿面前,李副队下死命令:“两个钟头吃透,最起码是给你一个卷你能看出来死者死前症状符不符合基本特征。”
   
    毛都眨眼间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暗暗叫苦不迭,张嘴还想贫,被李副队一眼给瞪了回去,三两口扒完饭,认命地抱着资料滚去沙发看了。
   
   
   
    和医学院联系调了一百名学生志愿者,又催过血站送血,凌远心里底气越发的足了,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忙碌,他很欣慰看到的是有条不紊从容应对的忙碌,这证明第一医院是经得起考验的。
   
    也能证明这些年他的改革是有效果的。
   
    想到这些,凌远的心情还不错,在接到市长和卫生局局长来检查督导救治工作的消息之后,他甚为淡定地表示第一医院欢迎领导和媒体朋友突击检查工作,医院将无所保留。
   
    他相信他的医生护士,也相信金副院长。
   
    医院还远不能称为完美,但他也知道领导此刻眼里只有这场和时间赛跑、挑战极限的硬仗,给他们看他们想看的,这一点,凌远颇为自信。
   
   
   
    韦天舒正刷着手,就看见凌院长忧国忧民地走了进来,不由得冲他乐:“唷,凌院长这是担忧领导们转到什么不该转的地方?”
   
    凌远瞟了他一眼,不打算和他跑火车,问:“你那边怎么样?”
   
    “肚子上插了四块不规则的大玻璃碴子,”韦天舒顿时颇觉无趣,端正了脸,道:“麻醉科的老头说就给我三分钟的时间,让我找到出血点,真够难为我的。”韦天舒说着摇了摇头,再难手术还是要做,人还是要救的。
   
    “你那儿呢?”
   
    “我这边也比较棘手,一个伤员身上插了个长度未知的铁片,要和胸外做联合,”凌远顿了顿,抬眼看向韦天舒,道:“李睿说我这个手术只在理论上可行,你觉得呢?”
   
    韦天舒寻思着,语带双关:“我觉得你这个理论可行的话,那你在李睿那儿其他理论是不是更有说服力?”
   
    凌院长眉眼一抬,对老友的“落井下石”十分无奈,叹息着道:“我压力已经够大的了,你就别再给我加码了。”
   
    “活该!”韦天舒总算能大声地说出这两个字了,这叫一个舒坦啊!“谁让你是院长呢!你拿的工资还比我多呢!”
   
    凌院长内心一个大写的心塞,“有你这样的同学,我得少活三年。”
   
    韦天舒展眉表示不管你说什么横竖都是两个字:活该!
   
    凌远原本打算和他深入浅出地探讨一下家里收容的那个小混蛋的旧伤,最终还是作罢,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这种事儿,少一个人知道就少给一个人添麻烦。
   
   
   
    很多时候,医院里上上下下的人会觉得他们院长为了他的改革简直丧心病狂,可在手术室里,凌院长向来从容稳妥,哪怕大家都觉得他疯了一样提出“两分钟”的极限。
   
    两分钟的阻断,给一般人,谁也不会冒这个险。
   
    急性肾衰,心肌长时间的缺血和损伤,哪一样都有可能在这两分钟内带走这个伤员的生命。
   
    可凌远说的对,如果他们不去冒这个险,就更没有人敢接这个伤者了。
   
    换句话说,这人死活都在他手里了。
   
    医术即是权威。
   
    凌远站在手术台前,他就是这场战役的主导,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权威。
   
    把理论变为了现实。
   
    大概也只有凌院长这样疯狂的天才才有胆量有能力做到。
   
    手术很成功,患者得救了,凌院长也成功地镇住了围观手术过程的领导和媒体记者们。
   
    那位在官场酒场游刃有余的年轻院长很是低调地刷新了人们对他的认知:
   
    凌院长,首先是一名医生。
   
   
   
    听见开门的声音,李熏然的反应比毛都还要强烈,他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以最快速度抢下毛都手里的资料,一股脑塞沙发垫子下头了。
   
    这个点能开他家门的,除了他爸,就是他妈。
   
    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惦记公安局长的家,也不得不敬他是条汉子。
   
    毛都先是被开门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李副队惊了一下,呆愣愣地站在李熏然旁边和进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李熏然看着他这从天而降的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宿醉没醒的状态里,磕磕巴巴叫了声“妈”,赶紧窜过去接过他妈手里的大包小包:“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呀!”
   
    他妈一脸讶异地看着他,道:“我昨晚和你爸说了呀!你爸没告诉你?”
   
    擦!要完!
   
    李熏然心说昨晚没回家还没想好怎么和老李圆呢,老太太又回来了,拉着毛都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这我同事,小毛,我回来拿点资料,马上就走。”
   
    他妈以女主人的良好修养飞快地扫了眼客厅,接着埋怨儿子:“同事来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倒杯茶,一点也不懂事。”
   
    李熏然掏了掏耳朵,心说我的亲妈诶,这我徒弟,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趁着他妈脱外套的功夫,李熏然从沙发垫子底下掏出毛都看的材料,小声问:“看完了吗?”
   
    毛都点头又摇头:“看完了,还没吃透。”
   
    “剩下自己上网查。”李熏然撂下句话,揣着资料窜回书房,把一切恢复原样,以他爸当过侦察兵的毒辣眼神看不出来为最终目标。
   
    李熏然回房间拿了换下来的警服,又随手抽了一沓子纸,匆匆忙忙撂下句:“我走啦!”揪着毛都恨不得光速闪人。
   
    毛都一直跟着他师父脚下生风走出了小区,这才缓过神来,拽住他师父,问:“哥,你真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回答他的是迎头一个暴栗,小孩捂着头,可怜巴巴地辩解:“你这搞得和地下工作者似的,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嘛!”
   
    “你舍得让你妈担心啊?”李熏然叹着气,回头看了眼小区,隔着楼隔着随风摇晃的梧桐,压根也看不到他家。
   
    “那你干嘛要躲局长啊?破案是团队合作的事,这不是你教我的?”
   
    “我教你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倒是都给我记住呀!”李熏然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毛都嘟嘟囔囔地跟在后面,不服气地小声辩解着,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顿住步子,小孩儿差点一头撞上去,啧,师父真瘦!
   
    李熏然回头,道:“网监在盯一个案子,我是嫌疑人的目标之一,局里不允许我插手任何案子你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路边上就是一家连锁药店,毛都小同志想进去买速效救心丸,这一早晨到现在,还能不能消消停停地过日子了?
   
    这消息一个比一个考验心脏啊!
   
    “那你打算自己查案,这还是不合规矩啊!”
   
    “我应该已经摸到了嫌疑人的边儿了。”
   
    “那你告诉局长他们啊,干嘛要自己查?”
   
    李熏然莫名地笑了一笑:“因为,我的想法和推论对正常人来说可能太荒诞了,我需要一定的证据证明我的思路是对的,需要让他们不得不接受我的意见的证据。而且,”李熏然顿了顿,看向毛肚的目光益发地深沉难猜起来,毛肚蓦然间觉得他师父并不是在看自己,后脊梁骨隐隐冒凉气,下意识地追问:“而且什么?”
   
    “那个人在盯着我呢!”
   
   
   
   

感谢看文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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