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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0

电脑摸不了鱼,写不成et,只能手机摸凌李了
继续换个姿势打滚求评
感谢看文的各位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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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0 流言是别人的谈资,自己的苦楚
   
    李熏然并不是一个过得特别细致的人,当刑警的没几个人有精力把自己的日子往细致里过的,有人照顾添衣加饭就接受了,没人惦记糙汉子凑凑合合也那么过了,横向一比较,李副队就算是个比较细致的人了。
   
    但他从未细致到因为一巴掌就捂上冰袋的地步,破天荒头一回。
   
    他端端正正坐在凌远办公室的沙发上,冰袋实在是凉,手指一会儿就凉得麻木了,于是两只手倒替着捂着冰袋,李副队心想这要让队上兄弟们知道了铁定笑话自己矫情,可架不住凌院长一番好意。
   
    凌远打完电话从对面的办公桌前转过身,见小警察就差正襟危坐了,脑袋里灵光一现,凌远开着玩笑问:“李副队很怕医生?”
   
    李熏然经过千锤百炼的小心脏“嗵嗵”两下惊跳,旋即恢复正常速度,李副队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怎么会呢。”
   
    “噢……”凌远笑了笑没再就此话题进行下去,小警察没发现他面对医生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进入了防御状态吗?拿出听诊器,凌远一面嫌弃着自己多管闲事,一面征求着小警察的意见:“你今天咳得那么厉害,需要检查一下吗?免费。”话说完了,凌远才觉得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居心不良。
   
    李熏然捂着冰袋站了起来,客气地拒绝了凌院长的好意:“上楼梯一下上的太快了,没关系的,谢谢,我该走了,派出所那边还要收尾,今天的事谢谢了,凌院长您忙吧。”
   
    李副队那架势简直像是要拔腿就跑,弯腰拎起他脏兮兮的外套,不等凌远开口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凌远叫住他,去衣架上拿了自己的风衣外套,走到他面前递了过去:“今天降温了,一件衬衣一定冷。”
   
    李熏然已经拉开了门,走廊里的温度明显低于办公室,感受着门里门外的温差,他舔了舔嘴唇,十分挣扎地盯着凌远手中那件灰蓝色的外套,最终伸手过去拿起外套:“那就谢谢凌院长了。”
   
    小警察的手指真凉。
   
    “客气了。”凌远看着一只手还捂着冰袋的小警察,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流动着平和的光泽,一分一毫都找不到他工作时的凌厉肃杀。
   
    然而,平静也隔着距离。
   
    那种感觉是明明距离不过一米,中间却横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小警察瘦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凌远才想起一直惦记着的那个问题:“三点一刻”究竟什么意思?
   
   
   
    会议进行的顺利却沉闷,虽然是廖主任主动提出辞去妇产科主任的职务,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本就是医院高层的态度,或者,可以说得再露骨一些,这本就是凌院长的态度。
   
    这两年来,凌远对医院大刀阔斧的改革引起过诸多的不满,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医院的确在进步,整个医院的工作节奏加快,从医护人员到行政管理后勤保障人员的精神状态不一样了,待遇也随之提高,那些不满也逐渐在现实的证明下销声匿迹,可凌远对这件事的处理就应了秦少白的那句话“别让我们干的寒心啊!”
   
    廖主任医德医术如何,有目共睹,院里的处理方式像是一阵狂风暴雨,不分青红皂白就简单粗暴地卷了过去,以后如果再出现医患纠纷,医院会不会还是如此处理?
   
    为了医院的名声,为了杏林分部的进程,凌远做的太绝。
   
    种种议论随着会议通报下发各科室有如一石千浪,凌远并不十分在乎这些议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理解站在院长这个位置他的感受。
   
    不过,的确也没有一个人理解。
   
    金副院长和他搭档两年,习惯了他的处事风格与手腕,他说理解,也只是因为习惯而理解,当会后凌远不带一丝表情地和他说妇产科主任的位置不能空太久,让他留意合适的人才时,他甚至顿了几秒才心里别扭地应了。
   
    事情,并不只是单一的事情。
   
    就好像对廖主任的处理并不只是因为这次医患纠纷,凌远对这个医院的改造像一部巨大的机器,一旦开始了运转,他就不会让它停止,所有他认为过时的不合适的终会被淘汰,来不及淘汰的也会被卷入机器的罅隙里,有可能血肉模糊,成为过往。
   
    廖主任大概属于后者,哪怕她曾是也一直是他凌远的老师。
   
    凌远这人啊,在医院改革这件事上,凉薄至极。
   
    开完会,还有台手术,凌远站了几个钟头错过了饭点,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他胃里空的心都发虚。
   
    抱着水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凌远觉得大概这几天自己身上明明白白刻着“勿近”两个大字吧,平时热热闹闹的休息室今天算是清净了。
   
    凌欢把面包砸进他怀里的时候是带着几分发泄的,凌远睁开眼,自家妹妹噘着嘴一脸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样子,凌远笑笑,拆开包装干啃起面包,一口一口味同嚼蜡一般。
   
    凌欢到底看不下去,把藏在背后的牛奶递过去:“你要不是我哥,我才懒得理你!”
   
    凌远不紧不慢插上吸管:“到哪儿我都是你哥。”
   
    凌欢撇嘴,看着他吃了面包又喝了奶,才开口:“爸打电话要我提醒你别忘了晚上回家吃饭。”
   
    凌远点头应着,凌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二哥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在感情表达上太含蓄。
   
    再开口,凌欢满是很铁不成钢的语气:“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咱爸也就能放心了。”
   
    “小丫头片子操心的事儿不少,你把自己嫁了,咱爸也能放心不少。”凌远喝了口水,不自觉地就带出了几分宠溺的笑来。
   
    “对了,二哥,”凌欢选择性失聪,蹦到凌远身边坐下,笑眯眯地抓着他胳膊:“我今天看见林医生了,两年不见,又漂亮了。”
   
    凌远哭笑不得,及时截住她的话头:“你什么时候改行做红娘了?”
   
    “我不是着急嘛!你都奔四的人了。”凌欢皱着秀气的五官,义正辞严:“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大外甥都会打酱油了,你还这么沉得住气。”
   
    凌远应付着:“不急,等遇到合适的。”
   
    “这话我都听了快十年了。”凌欢撅着嘴,太没诚意了。
   
    凌远失笑,他呀,还是一个人好,谁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呢?
   
   
   
    凌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病房来,来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一路走来,他听了不少流言蜚语,关于那个他都没注意到名字的女孩儿,也有关于小警察的。
   
    这世上,大抵还是人言可畏的。
   
    凌远自己不甚在意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居然让他有了些不一样的触动。
   
    别人,别的人。
   
    比如,那个小警察。
   
    他见过被病患家属或者医闹打的狼狈的医生护士,却是第一次见被嫌疑人家属搞得如此狼狈的警察。虽然隔行如隔山,但总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小警察果断开枪击毙犯罪嫌疑人的英姿不知道会让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但如今天的狼狈,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吧。
   
    这几天他看着有关小警察的话题,总是忍不住想那个一直沉默着的“三点一刻”其实在想什么?
   
    人啊,如果把用在八卦上的精力用在别的事情上,或许这世界会多很多神探。
   
    上午发生的事情,到下午,凌远已经听到了有人确定李熏然就是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开枪警察的声音。
   
    言语各异,评价不一,每条言论似乎都有自己的道德体系,小警察的事情被东扯西扯去套他们的道德框架,小警察开枪得当与否,小警察的职务是什么,小警察的父亲是谁,小警察经历过什么要案,小警察是不是真的办了冤假错案,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却偏偏被他们讨论的火热。
   
    凌院长一踏入病房,就觉查出了气氛的微妙。那姑娘的病床在最里面,夕阳的余晖已经落不到她床上,凌远只能看到一个蜷缩在被子下的背影。
   
    那些窃窃私语里满是谈论者妄自揣测的可能,你来我往传入到凌远耳朵里,原本不知道真假的事情仿佛就是证据确凿的事实了。
   
    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对他们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陪护的人不在,那些闲言碎语散落到这个角落,所有的结果却是这个女孩儿一个人承担。
   
    凌远绕到病床的另一侧,女孩儿披头散发咬着手指在默默流泪,那双原本该很秀气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凌远清冷的目光扫了一圈病房,那些密切注视过来的眼神四散而去,调了调点滴的速度,凌远弯下腰又查看了她头上的伤口,女孩儿像是无知无觉的木偶,沉浸在自己的悲苦中。
   
    他大概是在多管闲事吧,凌远这样想着,把床头柜上的毛巾放到了女孩儿手边,“找个信得过的人聊一聊吧,逃避到最后也还是得面对,你人生才刚开始,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
   
    离开病房,流言蜚语依旧横着飞,路上遇到廖老师和秦少白,彼此尴尬地点个头就过去了,临下班又来了急症病人,她们步履匆匆,凌远看着一老一少交流着治疗方案远去,蓦地想医生和警察,一个治病救人,一个惩恶扬善,忙起来大约不分伯仲,倒起霉来也是不相上下。
   
   
   
    打开车门,一阵小凉风卷了过来,李熏然下意识地紧了紧外套,触手面料手感不对,这才意识到他还穿着凌院长的衣服,李警官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啧,这凌院长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提着包往自家楼下走,他家在公安局的老小区,进进出出都是熟面孔,遇见的各家叔叔大爷阿姨大妈一照面大都是“然然今天按点下班啦!”李熏然笑眯眯地应了一路。
   
    李熏然打小就是出了名的人淘嘴甜,长得招人喜欢,又古灵精怪得惹人爱,除了他爸,这大院里还真没有几个人觉得小孩儿烦人,主要是这孩子还越长越好看越来越有出息,长成了这院里清俊挺拔的一棵小白杨,多少闺女的妈惦记着呢,恨不得张嘴就把这棵小白杨划拉到自己家里来。
   
    自打两年前的事一出来,大院里来和熏然妈妈套近乎想攀亲家的人越来越少,大家和李熏然打招呼的态度也谨慎的多了,毕竟李局长家鸡飞狗跳愁云惨淡的半年都看在眼里的,李熏然出院回家时的样子也摆在那里的,高风险职业血淋淋的典范。
   
    局长夫人正搁家里头叹气,说早几年就该催着李熏然处一个。
   
    李局长挂着老花镜翻着报纸心不在焉地开导她:不着急,儿子优秀着呢,还怕找不到媳妇?
   
    再优秀他看上的不也没看上他吗?局长夫人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缺心眼劲儿随谁,一颗歪脖树上吊到死也不知道换棵树。
   
    李熏然开门进来只听到后半句,换着鞋就探进去脑袋问他妈:“谁吊死了?我们没接到报案啊!”
   
    他妈气急了,扭头狠命地冲他爸翻白眼:“真是你儿子!”
   
    无辜被殃及的李局长倒是心平气和:“那是,这假不了。”
   
    局长夫人气的扔下遥控器:“洗手吃饭!”
   
    李局长这才放下报纸,目光追着她问:“你不是说等然然回来炒菜吗?这就吃?吃什么?”
   
    李熏然站在门口看着他妈气哄哄地进了厨房,又端了一锅粥出来,把他们爷俩挨个瞪了一遍:“稀饭!”
   
    没搞明白状况的儿子茫然地去看他老子:我妈这是吃错药了?
   
    “更年期。”李局长说着,盯了他一眼,随口问:“这不是你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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