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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箭】你我之间 第五章 01

第五章 习惯

01

训练营最后一天,全校会餐,一群习惯了摸爬滚打的爷们玩不起来什么优雅,无非是啤酒加烤肉,大家伙扎一堆儿说说笑笑闹闹算是吃了一顿散伙饭。
陈善明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龚箭前后左右一米距离,看着他驾轻就熟地和各种肤色的外军交流,陈善明把啤酒送到嘴边,掩饰着一抹笑容,这个人不论在什么场合,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收敛,那个得瑟的小模样真欠啊。
菜鸟集中营中期,为了犒劳快被折腾死的菜鸟们,搞过一次会餐,当时场面可谓惨烈,吃喝管够。开始大家还习惯性地警惕这会不会又是老鸟们的陷阱,一个个把自己当坐标原点,动都不动,龚箭坐得板直,犀利的小眼神死死盯住面前一盘烤羊腿,弄得坐在他对面的陈善明真到开吃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对羊腿下手了,只得在心里默默地鄙视对面这个孩子,诶呀龚战友,你有点出息行不?
后来大家发现老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撤了,这才放开了胡吃海喝起来,于是陈善明刚把啤酒盖咬开,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那小战友抓着烤羊腿吃得满嘴油,这速度够快的啊!眨眼功夫,半个羊腿就剩骨头了……不是,关键是龚战友,虽然老鸟们训咱们挺狠,但也没怎么亏待过咱这肚子呀,你这整的跟非洲来的难民似的是怎么回事?
陈善明把啤酒递过去:“小龚,你慢慢吃,要不先喝口顺顺?”
龚箭俩眼一眯,羊腿从嘴边拿下,陈善明才看见他在笑,“我先吃点垫垫。”
吃点垫垫?陈善明默默翻了个白眼,拿着酒找旁边难兄难弟互诉衷肠去,龚战友,慢吃不陪了。
这边大家喝了四五分,都在兴头上,龚箭左右开弓拿着两瓶啤酒冲着人堆就扎进去了,喝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挡都挡不住,于是群情激愤,哦不,于是群情激昂,觥筹交错,虽然洒得比喝的都多。
人影幢幢的,陈善明看着龚箭忽明忽暗的脸就不自觉的替这位小战友担心,他这个喝法能行吗?
事实证明,陈善明他多虑了。
他龚战友真的只是吃点垫垫,然后好喝酒。
等大家伙打起酒嗝、舌头有点发麻、眼睛开始发直、什么话都敢说的时候,龚箭同志抱着瓶啤酒坐在桌子的一头,无比惆怅地自斟自酌,颇有点独孤求败的意思,陈善明扶着桌子勉强走了条直线,来到他面前,低下头,问:“小龚,你没事吧?”
龚箭仰起脸,俩黑白分明的眼贼亮,冲着陈善明咧嘴一乐:“我挺好,就是没喝够,一个人喝没意思……”
陈善明想说的话随着酒嗝就打了出去,龚箭没听清楚,陈善明自己心里明白,悲愤地拍拍龚战友的肩膀,扭脸走了。
陈善明只说了一个字:擦!
后来陈善明才琢磨过来,龚箭就是个属狐狸的,他能不好吗?别人都喝了半场了他再杀进来一阵狂轰滥炸,他能醉才算有鬼!
说起来,从他回到特战旅,俩人还没机会喝过酒呢。陈善明笑笑,把手里的这罐啤酒清了低,又拿了两罐走进人群,冲着外国友人们客气的打着招呼,然后把他家这位侃侃而谈的教导员拐了出来。
“喝的还没说的多,怎么那么多话。”陈善明打开酒递过去。
龚箭晃晃手里的,空了,于是笑呵呵地接过来:“和外军接触的机会有限,那不得趁机多学点东西啊。”
“哎哟,光看见你说了,到底谁和谁学啊!”陈善明斜着眼揶揄,说着碰了下龚箭手中的酒,自己仰脖一口下去半罐。
龚箭笑眯眯凑过来,小声说:“真让你说准了,他们问我比我问他们多!”说完一挑嘴角,明明是挺含蓄的笑容 ,偏偏让人看了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得瑟!
“收敛点!”陈善明好笑地往他身后张往着。
龚箭不由回过头四处看,茫然地问:“找什么呢?”
“看你尾巴翘上天没!”陈善明故作严肃,一本正经地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哦……”龚箭咧开嘴乐:“有你拽着我怕什么!好好地在后面晃着呢。”
陈善明严肃的表情不由得一定,随即化成随意又温和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说:“那你别嫌我拽得紧。”
“必须的!”龚箭喝了口酒,微微皱眉:“这酒不如咱国产的好喝。”
“有喝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陈善明嘟囔着把他手里的酒拿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喝干,又把空罐子塞回去:“你喝下半场吧,训练咱不输人家,喝酒也不能落下。”说着,拽着人往人群里去了,那里他们五个倒霉孩子被一圈外军兄弟围攻着呢。
“哎哟,这点酒量,喝酒也得讲战略战术啊!”身后龚箭由衷叹了一声,陈善明对天翻了个白眼,那是,你龚箭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买卖!

都说光阴如过隙白驹,再大的波澜都有过去的一天,世事皆如此。
所以对红细胞小组的成员们来说,生活不论国外与国内都差不多,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终于不用再顿顿吃西餐了。
从勇士训练营回来之后,陈善明很忙,营教导员好不容易盼了一回探亲假,陈善明一回来,他就屁颠屁颠打好行李回家看望爹妈老婆孩儿了,在国外被龚箭惯出毛病来的陈营长很是惆怅地接过这本来就属于他的一摊子事,很是惆怅地游荡在除了训练场以外的所有场所。训练场上的陈营长一向跟打了鸡血似的,属正常状态,可以忽略不计。
龚箭也很忙,除了操心红细胞小组的军事训练、政治教育、队伍管理甚至于这五个倒霉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外,教导员还忙着准备自己的博士论文,所以,现在教导员同志就很不待见赖在自己办公室偷懒的某营长。
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挑十五度,对面的陈营长一脸惆怅地发呆,龚箭无声地摇头叹息,提醒着:“不是说营里一大堆事儿等着你么?”
“打住!”陈善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别提一营那堆事儿成么?”
龚箭乐:“学鸵鸟啊?有本事这辈子你别回一营,赖我这儿算什么事!”
陈善明没形象地撑着桌子感叹:“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有那么个机器,把你复制一个带回一营去,就这精力这智力这体力,我们营那点事还叫事儿吗?三下五除二,摆平!”说着手一挥,干净利索。
“哦,”龚箭陪着乐了一声,果断逐客:“红细胞你榨我我没话说,做个青天白日大梦都想占我点便宜,哎,陈营长,奉劝你一句,赶紧自觉回去,别再等着人家上门来找了啊,那个兵给你当文书容易么,一天来回跑十趟都是少的,有你这么当主官的么?遛人家玩儿啊!另外,我这儿不是收容所。”
“红细胞也是我的地盘!”陈组长这时候想起自己身份来了,义正词严,坚决不撤。
龚箭深吸了口气,习惯地摩挲起脑袋来,心说陈善明自打从国外回来你抽什么风呢,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没事儿搁我跟前赖皮有意思吗?你稍微拿出点你身为一名人民解放军少校的气节行吗?怎么越活越倒退了!
陈善明眼瞅着龚箭微眯起眼嘴唇抿住往下使劲,心说不好,龚战友这是准备气沉丹田来狮子吼?于是,前一秒还学文艺青年装惆怅的陈营长立马跳起来拿起军帽,回复军人本色,“嘿嘿”一笑:“教导员说的有道理,哎呀,这个梦想通常很美好,现实总是很骨感啊,你忙,我回去处理公务了。”
龚箭看着忽闪着的门,忍不住咧嘴一乐,好歹送走这尊佛,龚箭集中精神继续写论文,诶?刚才什么思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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