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琐碎记事

我这个人比较适合当副手,要是能给我亲家当副手就更好了,省心,只要别让我费脑子,咋都行,心甘情愿下大力。

亲家比我小,但是看事情比我通透,昨天今天两天搅得我和予予姐心烦意乱的事,几句话让她点明白了。

也对,该给的尊重我都给了,对方不接,对不起,我也没必要敬着你了,毕竟尊重是相互的。

往不好听里说,队列里不论你想针对谁在那里作妖给谁看,站在前面指挥的值班员是我,我给你脸了你还不要脸,可一可二不可三,我就没必要再给你脸了,没必要顾念你年纪是不是比我大,是不是跟我有一起扛过枪站过岗的情分,纪律是死杠,有理有据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说白了,还是心软,总觉得都是同事,很多事不至于,不至于上纲上线,也不至于十几口子人点名批评,亲家说人家已经无所谓了,你还在心软啥?又不是你私人恩怨,站队伍前头你就是值班员,这就是你职责。何况她们针对的又不是你。

亲家问:你是个好脾气的人吗?

不是,但是怂。

照我脑补的画面,早几百次前就该点她们名字拉出来单练了,奈何就是觉得同事一场没必要啊。

予予姐说宁可得罪十君子不能得罪一小人,这种人,点一次指不定她什么时候给你使个绊恶心你一下。

要不说怂呢?道理我都懂,就是没骨气刚。

再说白了,头脑简单脾气太大又没手段,除了闷着自己生气,没别的出路,亲家看我表情简直呼之欲出两个字“傻子”。


中午吃饭时,和予予姐肩并肩洗手,叹息:上个班都上出厌世情绪来了。

予予姐一声长叹:一起呀。


周姐说她来半年了,一点没找到集体荣誉感。

我是有的,曾经,就我的单位我可以骂别人不行的那种,但是现在没了。

刚毕业对人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年纪到这里来,整天热血上头以为自己会练成十项全能,后来发现不是,这里不需要十项全能,只需要你是许三多,日复一日的重复,磨得人没了心气儿,如果没有那些任务的话,青春是消磨掉的,但幸好,那么多年山南水北奔波着,要么要熬的过时间,要么要顶得住风险,总归是有意义的,做有意义的事会自然而然生发出荣誉感责任感使命感和对自己职业的认同感,我很爱这职业,很爱很爱。

理想的现实主义者,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一直觉得这二者都很辛苦,因为理想与现实永远是冲突的。

我想护住自己一点初心,每年都会自省,也提醒自己不要被日复一日单调枯燥乏味的工作磨灭了那一点坚持,我是读书读傻了的人,越来越觉得年轻时候的很多执着和坚持有点傻,回看时又觉得可爱,又因此而伤感,那个傻里傻气的我已经丢掉了,回不来了。

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消磨,扛得住考验,那些年,我是这么提醒自己的。

可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起先这支队伍槽点无数,但拉出去是一支嗷嗷叫的队伍,身在其中,哪怕没有骄傲也不会觉得丢人。

后来队伍落进低谷,明明是全市局最年轻的队伍却弥漫着沉沉暮气,拉出去的队伍沉默地看着自己从深谷到更深谷。

再后来一夜之间一支已经暮气沉沉的队伍被硬披上一件光彩照人却不堪一击的锦衣,一切围绕宣传一切为了宣传,从干五分宣传五分,到干三分宣传七分,到干一分宣传九分,到如今有想法不用干直接宣传,所有的加班加点榨取干净你每一点私人时间都只是为了假大空的宣传,对这支队伍的情感就这样被耗尽了,筋疲力尽的我们不想站在这里面,丢人。

基层领导说现在的年轻人和你们不一样了,不好带。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从来到这个单位那天起,就是为了宣传而工作,为了拍照而摆动作,为了拍照而巡逻,为了拍照而执勤,为了拍照而加班,这种没有正经事的单位凭什么让人家对工作有责任感认同感?凭什么要人家有责任感使命感?凭什么和人家谈奉献?

别说年轻人了,我们是跟着队伍跑遍了大半个中国的老家伙们了,不照样被消耗尽了感情,队伍是一盘散沙,空有那一身锦衣,他的魂没有了。


这世上的事你说不准是不是命。换了大队领导,这些年他身在其中,也明白症结何在,所以想要再把这盘散沙聚起来,可是,魂丢了,再找回来太难了。

我们这批人经历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听着看着前辈们三一四五一二奥帆赛的经历过来的,我们自己经历了七五经历了五个半月的盛夏严冬一天历尽四季,魂曾经被融进骨子里的,然后慢慢被现实抽掉了,打散了。

大队领导说可以,从纪律抓起,从精神风貌抓起,那就从队列开始。

今天往训练场上带,突然就想起当年我们是唱着团结就是力量走过两个山坡带去训练场的,也就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念头:可能真的能找的回来呢?

然后站在队列前面,就被现实无情地打了脸。

一遍遍重复口令,冷眼看着她们在队列里无动于衷,突然顿悟,人都是会变的,自己不是当年傻不愣登的自己,她们也不是当年站在自己身边一起扛枪站岗的她们了。

丢了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的热血怕是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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