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___子

能走不跑 能站不走 能坐不站 能躺不坐

【凌远/李熏然】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3

之前被屏蔽的时候没有时间,现在有空,折腾了两天也没成功解除屏蔽,索性把屏蔽掉的文章重新发一遍,重发不打tag了,有缘见~~


遇见say hi,再见say bye
    
    13 偏方是久经考验的科学道理
    
    凌远的家在李熏然看来太大了,一个人住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的复式公寓,简直太奢侈!李熏然再想想自己一家三口住的那套九十来平的公圌安局老宿舍,啧,人比人果然能比死人。
    
    面积大归大,凌远的家干净整洁得就像他本人,一丝不苟。
    
    一丝不苟是李熏然喜欢的众多人生态度中的一条,但落在一个医生身上,他总觉得医生会把这四个字演绎成为“强迫症”,想到这里,李警官承认他对医生大概真的有偏见,这样不好,毕竟还有个医生半夜三更在厨房里给自己做饭呢。
    
    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重播着一期真人秀节目,忙起来没怎么有时间看电视的人对那些明星不敏感,一多半不认识,也就不太感兴趣,李熏然拿过遥控器换着台,换到一个台正在播萌宠成长记,画面里顽皮的小奶猫颤颤巍巍地试图从垫子上下去,几番努力最终成功的一个跟头翻了下去,大敞着四肢露出了小肚皮,小奶猫摔得有些懵,僵硬着小小的身体不动,转动湿漉漉的大眼睛四下看了好一会儿,才卖力蹬着四条小短腿挣扎着翻身,李熏然不知不觉笑得放肆,魔性的笑声传到厨房,让正辛勤劳作的人有些分神。
    
    凌远蓦然觉得这家里有了一点人气儿。
    
    过了一会儿,李熏然来到厨房,看着凌远忙碌,良心发现,问:“我能做点什么吗?”
    
    “站那儿别动就行。”凌远忙里抽空扫了他一眼,小警圌察挽着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急忙出声拦住他。
    
    他身上这件浅灰色的衬衣搭配自己那件风衣其实并不十分登对,但小警圌察身材好,腰背挺拔,穿起来倒也不觉得难看。
    
    “没看出来凌院长出得厅堂还入得厨房。”李熏然抻着脖子去看锅里咕嘟咕嘟熬的什么,视线却又被凌远挺阔的背脊挡住了。
    
    凌远一边搅着粥一边说:“小时候我父母工作忙,大哥念寄宿学校,经常只有我和妹妹在家,她嘴特别挑,阿姨做的饭她不愿吃,为了哄她吃饭,我才学会了做饭。”
    
    “你家孩子真多。”李熏然羡慕地感叹:“不像我,闯了祸都没个背黑锅的。”
    
    凌远不易觉察地僵了一瞬,随即解释:“我是领养的孩子。”
    
    李熏然咬住嘴唇闭了嘴,抬手偷偷给了自己嘴巴一下,凌远余光瞥到这一幕,觉得小警圌察出乎意料的可爱起来。
    
    “你呢?”凌远问:“为什么接受过心理疏导反应还这么强烈?”
    
    李熏然歪着头,抱起了手臂,勾着嘴角问:“凌院长的意思是拿秘密换秘密?”
    
    小警圌察坏笑的样子总让凌远想要磨牙,他回头看着他,挑衅一般飞扬起眉梢:“难道不应该?”
    
    李熏然沉默了一会儿,在凌远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开口:“我中过枪,”说着指了指自己左肩:“这里一枪是我自己开的。”
    
    凌远呼吸一滞,下意识拒绝想象那个画面,他继续自己的工作,又特别想模仿一下小警圌察刚才打嘴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想到网上流传的那个什么鲜花食人魔案,过了好一会儿,手中的菜刀停了下来:“有勇气。”
    
    “那必须的,”李熏然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我是警圌察嘛!”
    
    桌上放着两盘小菜和两碗粥,颜色搭配清清爽爽的,一盘清炒山药飘散着淡淡的醋香,另一盘里切成长条的黄瓜整整齐齐码成一座小山,不知道浇了什么汁圌液,也不粘圌稠,红色的圣女果点缀在上面煞是好看。
    
    李熏然咽了咽口水,碗里的粥也飘着醇香,细碎的绿色菜叶包围着饱满的米粒,充满诱圌惑感地冲他招着手。
    
    “先喝点粥,再吃菜。”凌远把勺子递给他:“这些食材颜色清亮,看了会觉得清新,黄瓜里浇了苹果汁,酸甜口味希望可以缓解你的症状。”
    
    李熏然认真喝着粥,听凌远低沉缓慢地说着,清清淡淡的粥喝起来竟然别有滋味,听到症状两个字,不由得抬起脸问:“什么症状?”
    
    “医生职业病,用词错误。”凌远投降,他不想温顺跳脱了一晚上的小警圌察再亮爪子。
    
    看小警圌察吃饭真开胃,凌远竟然陪着他喝完了一整碗粥,小警圌察还在“咔嚓咔嚓”吃着黄瓜,他看了眼李熏然背后墙上的时钟,粥已经喝下五分钟了,看样子没有要吐的迹象。
    
    李熏然其实还是挺难受的,又觉得这要是再吐了实在太扫凌远面子,好在黄瓜爽口,还酸酸甜甜的,多少能缓解一下他的不适,盘子很快见了底,李熏然咬着最后一块儿黄瓜,实在没脸看凌远了。
    
    凌远掩饰了让他自己都惊讶的挫败感,去厨房洗了一根黄瓜回来,小警圌察脸红得大概点上火就可以烧起来,接过黄瓜继续“咔嚓咔嚓”地咬着,凌远哭笑不得:“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去吐了吧,别勉强。”
    
    李熏然摇头:“差不多快压下去了。”
    
    “你是心理的问题,单靠这样治标不治本。”凌远小心地尝试给小警圌察点建议。
    
    李熏然无奈:“这有什么办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可以面对但不代表完全没有阴影。”说着,李熏然扔下啃了一半的黄瓜站了起来,凌远赶紧指了洗手间方向。
    
    好吧,凌远挫败地揉起额头,他就不该这时候提什么建议,可惜小警圌察费那么大劲忍了那么久。
    
    李熏然很快就出来了,不放弃地再度捡起了半截黄瓜继续“咔嚓咔嚓”,“刚刚想起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凌远不敢再说多余的话:“不用客气了,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我们明天要给柳田做笔录,涉及个人隐私,希望医院能提供一个安静独立的环境。”李副队说到工作,黄瓜也已经吃完了。
    
    凌远应承下这件事,又说了些柳田的伤情,至于他听到的那些关于小警圌察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又如何呢?
    
    凌远现在很确定那些传言打不倒小警圌察。
    
    一直到李熏然告辞离开,凌远都忍着没提醒他吃了半截黄瓜没吐的可喜进步。
    
    睡觉前,凌远例行登录微博,意外发现“三圌点一刻”沉寂了半个多月的微博终于更新了。
    
    “江湖偏方,蹲久了腿脚发麻后脚尖点地,亲身验证有效,效果好的简直惊喜!”
    
    江湖偏方?
    
    凌院长犹豫了一下,在评论里细解了科学依据,编辑完发送,页面一刷新,他的评论很快淹没在最近几天被开圌枪警圌察圈粉的粉丝评论里。
    
    凌院长对着电脑屏幕研究了好一会儿,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的小姑娘们太吓人了!
    
    凌院长后知后觉发现小警圌察不是没亮爪子,只是还有一招叫做杀人于无形。
    
    
    
    第二天一早,凌远就安排人把普外病房的医生办公室腾了出来,地方虽然小了点,但桌椅齐备,环境也安静,李副队很满意,想给凌院长道个谢,才发现去人家里吃了顿饭,竟然还不知道人家的手机号。
    
    李熏然捂着脸摇头懊恼,这人情欠大发了。
    
    毛都站在门口特别犹豫要不要打断他师父自我反省,虽然他不知道他师父经历了什么难堪的事,但看起来不是小事儿,他眼里的李副队一向稳得和座山似的。
    
    犹豫了两秒钟,毛都还是果断开口了,他师父沉稳帅气的形象气质还是要维护一下的,背后两个小护士的窃窃私语钻的他耳朵眼儿痒痒。
    
    “哥,柳田的爸爸在外面,还没查完房,他进不来。”
    
    “你和杨姐把这里布置一下,摄像机调好了,等查完房我们就开始,我去和柳田父亲谈谈。”
    
    李熏然放下手,脸上还略带着点生无可恋,毛都忍不住心说师父你为了这个临时的询问室究竟牺牲了什么?
    
    柳长平和柳田的班导站在一起,一个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黝圌黑的脸上沟壑纵横,身上的旧西服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款了,脚上的皮鞋落了一层灰,旁边靠着一个泛旧的黑色背包,感觉整个人和李熏然所处的时间地点严重脱节。
    
    他看着李熏然,茫然又忐忑。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和受害人家属联系这种事经常会落到李熏然身上,他性情相对队上其他人更温和,又极懂得照顾人的情绪,用那些嘴巴不损人生就没有意义的糙汉子们的话说是李熏然面对人民群众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力。
    
    他看了不少生死离别痛不欲生,像柳田父女这种情况的,也可以说算好的了,毕竟人活着,然而,李熏然面对柳长平依旧觉得不好开口。
    
    尽量委婉又简练地向这位父亲说明了情况,李熏然伸手扶住反应不过来的柳长平,温言劝到:“这种时候,柳田更需要家人的关心和支持,您……”
    
    柳长平抓圌住那只用力搀扶着自己的手,颤着声音问:“你说我二妮儿怎么了?”
    
    李熏然一时无语,他比柳长平高一头还多,一直塌着肩弓着背在和他说话,这姿势很别扭,但他觉得这是应该的,柳长平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二妮儿不能学坏了呀!她那么听她妈圌的话。”
    
    “她是这两起案圌件的受害人……”李熏然顺着他的话宽慰着。
    
    “我就不该答应她继续考,不考学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柳长平眼睛红了好一会儿,眼泪终于落下的时候,人也蹲了下去,揪着头发抹着泪:“这怎么和她妈交代啊!回去还怎么做人……”
    
    李熏然听到后来,就想到昨晚坐在楼梯上的柳田,她流的那些眼泪大约也包括他父亲说的这些话吧。
    
    
    
    询问进行的还算顺利,做完笔录,李熏然让毛都带人去传唤程建军,他联系好了法圌医科和鉴定中心派人来医院取证后,直接去复印了柳田的病例,这其中有柳田额头上那道伤口的详细描述,对法圌医和技术鉴定还有价值。
    
    但取证之前,他还需要硬着头皮再和柳田父女沟通。
    
    “什么意思?你们咋还得、还得……”柳长平瞪着李熏然,后面半句话实在说不出口。
    
    李熏然耳朵微微泛红,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定,尽量平和着语气劝道:“我们的鉴定和取证人员都是女同志,这点您可以放心,不会对柳田造成二次伤害。”
    
    柳长平拍着大圌腿顺着墙又蹲了下去:“这都些什么事啊!”
    
    李熏然随着他蹲下,继续道:“您得和柳田说一下,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抵触我们技术人员的取证工作,这都是破案的关键证据,这件事可以让韩老师和您一起去说,毕竟她是女同志,您觉得呢?”
    
    柳长平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为难和窘迫,李熏然耐心地做着他的工作:“柳师傅,柳田现在的依靠只有您,为了早点查明案情,我希望您能理解。”
    
    木讷老实的农民终于点了头,和柳田的班导一起去做他闺女的工作。
    
    李熏然站在楼道里,低头看着手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底渐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浮躁感,他蓦地攥紧拳头,移开目光,微微晃了晃脑袋,别急,李熏然,别着急,沉住气,慢慢来,慢慢来,你能做到,别着急,别急……
    
    几个深呼吸后,那点感觉消散尽了,松开攥紧的拳头,李熏然倚着墙无奈地吐出口气。
    
    
    
    在等法圌医的空里,李副队狠了狠心去见一见凌院长。
    
    道个谢而已,多大的事儿啊!
    
    李熏然往院长办公室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画面,李副队一手捂着脸叹息,还能不能离医院离医生再远一点儿了!
    
    还好,凌远不在。
    
    李熏然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这人情拖久了不是好事,想了半天,打开随身带着的本子,写了几句话撕了下来,从门缝塞了进去。
    
    特别严肃认真地对凌院长的支持表示了再三的感谢,然后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约定再请他吃饭。
    
    交接完毕,回局里路上,李副队横想竖想都觉得这字条留的欠考虑。
    
    再请人家吃饭还吐怎么办?
    
        

评论
热度(24)

© 子___子 | Powered by LOFTER